“嗷呜!”
“吼!”
此起彼伏的狼嚎虎吼像在用它们特有的言语交谈,虎吼渐厉,狼嚎也不甘示弱的尖锐起来。忽然,白额虎被激怒似的扭动腰身,虎尾竟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豪光猛抽在它跟前的树身上。只听“咔嚓”一声,巨树便带着凛凛威势“轰隆隆”的往下掉,它这一击竟将那两人合抱的巨树抽断了。
还在树上为奔逃而寻找出路的两人被身后的巨响吓了一跳,刚才的他们只顾逃跑竟未发现白额虎的驻足,虎吼依然,他们还以为是它被激怒了呢。
两人脸上的惊讶不言而喻,同时升起的还有后怕和庆幸。若刚才的它也来这么一下,光想想就忍不住要腿软。此刻的他们也好奇于白额虎的停留,它所在的位置已和他们有了明显的距离。
“它停下来了?”墨轩问。
“它停下来了!”紫铭答。
两人都想坐下歇歇,却只敢背倚树枝的喘气。还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没理由也不敢放松。不仅如此,为保险起见,他们尚需尽快找到最佳跳跃点。再经不起相扶的一幕了,力气丧尽,饥饿却越演越烈。肠胃已开始了它反抗的痉挛,他们需要休息。
也许是上天怜悯,当他们正欲为生命寻求保障时,白额虎又发出了一声彻耳的吼,继而转身,不情不愿的走向来路。
“怎么回事?”刚迈动的步子又停了下来,两人脸上都写满疑惑,随之而来的是担忧里的暗喜。“它不会耍诈吧?”确实被追急了,心里也不免对其高估了些。
“应、应该不会吧。”墨轩结巴着说,“它有那么聪明吗?”
仿佛对他们疑惑的回应,白额虎走出几步后又停了下来,转身,那双猫眼似的眸子略带促狭地看向他们,似提醒的朝他们轻吼,又昂然而去。
“它干嘛?”墨轩极不解的盯着白额虎,生怕它会发起突如其来的攻击。
“不知道!”紫铭不确定的说,“应该、应该是走了吧。”
“你确定它真的走了?”
“好像是的。”
左右前后的巡视,确实再看不到白额虎的身影。它消失在密林深处,两人也终于大松其气的瘫软在树上,完全不知将来的危险。来不及想了,炽热的喉咙在清水的滋润下如冬地尝到了春雨,肚子暖暖的,自小河带来的水也在一饮后所剩无几。从小包裹里掏出一块已冷的熟肉,匕首一划便将之分为两半,然后递给墨轩的说,“先吃点吧,我们得尽快回去找小冉,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紫铭的话再次勾起了两人的担心,天快黑了,让紫冉独自一人的面对这无边黑暗,他们不敢想,几天下来的经历告诉他们这是不可能的事。现在的他们只能祈愿,希望危险还没来得及反应,尚未发现那落单的女孩。
密林深处,一团小小的火光照亮了某棵巨树的树洞。洞口已被树枝从内部盖得密密的,完全隔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紫冉就抱膝缩在洞里。她顺着残缺的树走,一棵接一棵,终是没发现两个哥哥的身影。眼看天色渐暗,她也不敢再走下去,就在倾倒的树旁找了个树洞权当隐蔽所。她在抖,外面的风响兽吼都像锤子一样的敲在她心上。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精心布置和即将到来的伙伴,她又安静了下来。洞外有她花费一个时辰布置的陷阱,飞矛、木排,周围的每棵树上都有她或精心或粗糙的布置。她对两哥哥都有着盲目的自信,更是坚信他们在一起时的巨力,没什么能拦下他们。她不担心那两人,只希望能在那两人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另一边,正忍着恶心快速解决食物的两人听到了某些不好的声音。他们虽在咀嚼,感觉的压抑却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在靠近,而随着这什么的靠近,气氛也变得有些凝固了。随着树枝被踏断的“咔嚓”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集中,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手里的烤肉彻底冰冷,用它仅有的凉来平衡他们不安的火热。
慢慢从枝上站起,再一次的左右环顾。白额虎是走了没错,危险却持续着依然。
“紫铭哥,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和白额虎对峙?”
“狼?”他们都想起了刚才听到的狼嚎,一个可怕的念头也出现在脑海。紫铭眼里已有了些微恐惧,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怕的。“不会吧,这有比白额虎更厉害的?”
“虽然不想,但这也许就是事实。”墨轩把匕首抽出握在手里,匕首的重量竟让他右手微颤。“白额虎不是累,它被威胁了。”
“怪不得它会含怒一击。”他们理清了白额虎的离开,但这对现实并没多大的帮助。“快走,这不是独狼,很可能是狼群。”
“狼群?”墨轩想起了江离曾说过的,独狼不可怕,但当狼以成群的方式出现时,你若没惊人的战力支撑就需尽可能的回避。它们不是森林霸主,却也能让单打独斗的霸主害怕。他还以此来教育了他们一番,他说,只要你们能像狼一样的结对而战,你们就能做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他们确实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对狼的好感度却没任何提升,他们讨厌那双时时表现出饥饿的嗜血眸子。思绪及此,墨轩的步子也紧跟着紫铭迈出。一只苍狼都能让他们损失惨重,如果是一群、甚至于更强于白额虎的所在,他们完成生不起哪怕一点的战斗欲。孩童的好奇是无知,他们也为无知付出了一个下午的代价。吃一堑长一智,虽然从哪摔倒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