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闹,见闹得差不多了,便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道:“你这般用心,她若是个好的,也就罢了,万一是个不值得交往的,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怨天怨地,费了心神,却弄得自己心里不平。”
丘如意忙束手站立,笑道:“母亲不必担心,我只是做了身为姐姐的本分罢了,她是好是坏,日久见人心。而我不存一点坏心与她交往,想来她也是个读书识字的,自然知道好歹。况且一个闺阁女子能坏到哪里去,便是性情不好,但血缘相关,磨合一番,也能相处下来的。”
于氏见丘如意想的明白,便不再往深处说,只说些第二日礼佛的一些事项。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丘如意就催着哥哥一起上了路。
到了庵中,先拿出香囊,与法师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得了法师一通姐友妹恭的赞许,喜得丘如意特意拿出二十两银子来请法师为香囊开光祈福。
丘如意心里惦记着田氏一行人,满脑子都是自己如何仪态万方、进退有度地博得她们的好感,哪有什么心思礼佛。
一熬到法事结束,丘如意便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丘如海只是好笑地顺着妹妹的意思行事,但他兄妹二人是坐轿骑马,可就苦了跟着的人,大热的天一路飞奔,汗流浃背,真是苦不堪言。
幸好丘如海在外面看在眼中,便提议歇息一下再走,丘如意从车窗里看到,家下人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直喘粗气,也只得点头同意。
趁着歇息的工夫,杏儿便小声对丘如意说道:“小姐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二十两银子,那可不是公中出的,如今小姐真是身无分文了。”
丘如意知道是为香囊的事情,刚要开口安抚,却猛然想到,那香囊还在菩萨跟着供着呢,不由着急地大叫道:“真是糟糕!”
丘如海闻声赶来,弄明原委后,见妹妹急得一头汗水,便道:“你们且先慢慢走着,我骑马去取。”
丘如意听了心中稍慰,见丘如海甩一把脸上的汗,正欲牵马离去,衣衫湿嗒嗒地粘在背上,忽然脑中一个激灵:一个素昧平生的堂妹,真值得自己在烈日如火的夏日,如此驱使着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亲哥哥?自己果真是走火入魔了。
第四十九章 识破踪迹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丘如意倒真有些为哥哥心酸了,便忙叫住丘如海,说道:“罢了,不必去取了。咱们现在回去,她们未必还在,就是在,我也可以先送她绢花,下次再送她香囊就是了。大日头底下,实在没必要这样着急忙慌的,万一中了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谁知丘如海却不愿看妹妹空忙活这些时日,便笑道:“你坐车自然觉得闷的慌,我骑马吹着风儿,却是惬意的很。放心,我快去快回,你若是不愿独行,前边不远处有个茶摊子,你们去那里等我好了。”
说罢,丘如海翻身上马,一骑飞尘往福善庵奔去。
丘如意直到看不见的丘如海的身影,才转头吩咐家人道:“拐到前边路口的茶摊子,等着二爷回来。”
丘如意一行人走到时,茶摊子前正坐着几个人喝茶纳凉,丘家管事便不免多看了几眼,早有不惯见人惧怕大户人家的乡间人离身远去,倒是有位书生带着仆从仍悠然坐在那里。
这位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卢国公府的大公子安世诚,他身边的仆从便是长庆长祝了
丘家管事见是个文弱书生,心里便也不在意,便抬脚往里欲寻茶铺主人。
茶主人一早就看到丘家车马,先抢着吩咐了家人几句,这时便笑脸迎了上来,见是丘家管事,越发笑得开心,说道:“那边有静室,还请贵主人去那边歇息。”
这家茶水摊子的主人颇是个会做生意的,茶摊子前简单摆放些桌椅,供行人喝茶用,却又在旁边用竹帘子单隔了间小厅出来,倒省得人抛头露面,故过往的大户人家歇脚多爱在他家,丘家也不例外。
因为丘如意打着为父母兄长祈福的旗子,每月数次往来于福善庵,便与这家茶主人熟了,来了也不消多说,那茶主人便早早让家人拾掇干净,备着丘家主人歇息。
等一切收拾妥当,丘如意才带着帏帽,在众人的簇拥中径直走向静室,一进静室,丘如意就现了原形,将帏帽摘了扔给楚儿,大叫道:“这天也太热了,快些拿茶来,渴死我了。”
因为静室只是用竹帘子搭起的,本就不隔音,况且又与外面相距甚近,安世诚听到微一皱眉,复又喝自己的茶去了,他的两个仆从却相互挤些眼儿:乡间人果粗鄙不堪。
茶主人却如没听到一般,也不往里送茶,仍笑眯眯地招呼着他三人,见里面清静下来,这才亲自倒了茶水送给坐在外面的丘家仆人。
原来这些大户人家自恃身分,哪里能喝下这么难以入口的粗茶,都是自带茶水,也不过是借他一个清静的地方歇歇脚罢了,当然赏钱是少不了的,故此茶主人也最爱招呼这样的主顾。
两下里本相安无事,偏丘如意挂心哥哥,怕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