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数十人,看不清面目,但都是石头样的一动不动。那些漂亮孩子或踢或打地赶开他们,其中一个玩得兴起,一脚便将个身材瘦小的人踢出去几丈,显然功力不弱。那人在地上滚了几滚却不起来,就那么躺在地上动也不动。那些漂亮孩子笑了一阵,拿了风筝嘻嘻哈哈地回来接着放。
叶辰觉得诡异,身边的紫蝎已经开始解释,她甜甜脆脆的笑:“那些孩子是教主养来玩的宠物,我和教主以前都做过,个个都最是会伺候人的。叶公子瞧瞧可有哪一个入得了您的眼,问教主讨了来玩玩,教主定是肯的,他待您可不一般。那边那些是豚人,呵呵,是养来吃的。叶公子您不知道,我们是不会随便吸食人血的,新鲜人血服下后只能一时激发身体的能力,过后却要受伤,若是服下同类的血便不同了,驻容养颜,增进功力,效果极佳。但任教中弟子随意自相残杀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们养了豚人专门留作食物,这还是教主旧年想出来的主意,您说是不是很好?他们每日的饭食里加了各样毒药,还有五宝……配方么,当然也是教主设计的……待到血液里的毒素积蓄得够了便可以饮用,味道可比醇酒,呵呵。日后叶公子入了教,教主青眼有加,必是要多多的赏您。”她笑着凑近叶辰,眉飞色舞,“告诉您一个秘密,叶公子可要挑那些年纪小些的,老了的味道不成……”
“你……走开!”叶辰越听越是恶心,无奈只喝过一碗药,只能干呕,胃里不停地抽痛。那些孩子的笑声更加清晰地传进耳里,他竭力回头看去,他们还不过是孩子,他们的笑容稚气未脱,无忧无虑……做宠物,玩宠物,养豚人,配毒药,喝人血……这十年,为了自己活命,为了这教主之位,安安究竟做过多少恶,害死多少人?纵然他说的都是实话,纵然他是真心对待自己,可自己能够把这样的他抱在怀里做弟弟么?何况他要的不是做自己的弟弟,而是……树梢间的阳光刺得人流泪,叶辰紧紧闭上眼睛,这是个魔域……
奢华的大殿隐藏在密林深处,支撑大殿的数十红漆大柱上用纯银尽心镶嵌成纷繁富丽的图案,殿顶绘着五色教五宝:蜈蚣、蜘蛛、蟾蜍、蛇、蝎子,墙上也是五色彩绘,画工精美,种种情状却是群魔乱舞、混乱不堪。大殿青石铺地,温润整齐,高台下有横贯整个大殿、宽过丈余的深坑,坑中五样毒物混杂其中,却各不相扰。列队而站的五色衣衫少年少女分列两厢,见到竹轿进门毫不动容,偌大殿宇内鸦雀无声。
“夫人,精神不错么!”孩子的声音,却带了嘲讽,“我们已有婚约,我今日送一份大礼给你。”
这“夫人”二字几乎令叶辰吐血,他闻声抬头,见高台上的宝座金光灿烂,一身黑衣的安安慵懒地靠在宝座中,手中一枚嵌银琉璃盏,杯中殷红的液体轻轻荡漾,他不时轻抿一口,翘在赤金扶手上的一双赤足荡来荡去,雪也似的白,竟不带一丝人色。他高踞宝座似笑非笑,带着俯瞰众生的神气看着叶辰和五色衣衫的弟子,只是,那么单薄瘦小的孩子的身体,被宽大的宝座一衬,愈发小得可怜。
“安安,你究竟要做什么?”紫蝎的目光锋利如刀,薄露的目光玩味嘲弄,千奇百怪的眼光中,叶辰无地自容,那“夫人”两个字如沉重的锁链,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用我手中的权力,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轻盈地挑了挑下颌,“来人,带那些大侠们进来!”他向叶辰伸出手臂,微微一笑,颠倒众生:“夫人,过来!”
“够了!”叶辰后退一步,心里又痛又恨,“安安,你做的恶还不够多么?你……”
后面的话他再说不出,因为黑影一闪,安安已经到了他眼前,仰头看着他的脸,打断了他的话痴痴道,“辰哥哥,你恨我,你看不起我,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叶辰痉挛似的抖了一抖,想要避开他,可那只小巧的手固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冰冷的,丝毫没有人该有的温度。紧身的黑衣包裹着他细小的身体,地狱似的不见光明的黑衬着毫无人色的惨淡的白,一双眼显得格外的大,却没有焦点,凄楚而无助。
叶辰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把手指抽回来,想起在破茶棚第一次抱他在怀里,想起千里奔波日日偎依,想起他与谢雨秋舟中的嬉闹,想起他并不是一直这般妖媚模样……叶辰无法再责备,但他仍是退开一步,躲开了安安的身体,想想不妥,他又俯下身,用指尖一丝一丝梳理着安安长发,柔声道:“安安,辰哥哥不恨你,真的不恨……也没有看不起你,只要你一切都改了,都改了, 我们就……”就怎样?他说不下去,安安要的,他能给么?给得起么?给了便是付出一生,与他同流合污,值得么?摇摇头,他吃力道:“放过旁人吧,也放过你自己,会好的,一切都会……”
“放过谁?事到如今我能放过谁?我放过了旁人谁又能放过我?”看出了他动作的迟疑、眼里的疏离,安安声音突然凄厉,一掌打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