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走廊边沿,抬头仰望着老银杏树如绿绸垂荡的无数枝条。
“你们住在东北的哪里?”钱妍微眯着眼睛,觉得那千余的垂枝犹如海带倒悬于碧海深处。
“常春。”柴云的视线从老银杏移开,往左看去,可以看到万贯山庄的后山――碧山,和坐在自己左边的女孩无比惬意的眯眼表情。
“长、长春?”钱妍听得,猛地咽了口口水,因为太过吃惊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咳、咳……”钱妍竭尽全力顺过气来,察觉到柴云双眸微诧地望住自己,她连忙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听说,东北这个地方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是冬天,这么寒冷的地方却取名叫长春,很奇怪啊。”
柴云温淡一笑:“没什么可奇怪的。正因为常年寒冷,所以身处其中的人们便希冀着能生活在一个常年是春天的地方。”
钱妍睁开眼睛,望着柴云问道:“常年寒冷……东北是不是有许许多多的雪山?”
柴云笑:“自然。”
钱妍也笑了:“那么,你有爬过雪山么?”
柴云道:“当然。”
钱妍一脸羡慕地:“爬雪山一定很好玩,你爬的最高的雪山叫什么名字?如果有生之年有机会,我也要去爬爬看。”
柴云柔然一笑,目光放远了些:“爬雪山一点都不好玩。稍有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
钱妍扁嘴:“你还没告诉我最高的雪山叫什么呢?”
看到钱妍不自觉的娇态,柴云微笑,:“叫长白山。”
钱妍差点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她突然想到,她一定要找机会问江步月拿一张全国地图来看看。
钱妍小心地咽着口水:“为什么叫长白山?因为山上常年积雪吗?”
“苏姑娘聪明。”柴云温淡一笑。
钱妍皱眉,道:“你叫我苏姑娘,我是不是得唤你一声姬夫人?这样好麻烦,直接叫名字岂不更好?”
柴云从善如流:“苏眉?”
钱妍还是皱眉。但是在自己的身份明朗之前,她得习惯这个名字。
“柴云,你会弹琴么?”钱妍望着大家闺秀问道。
“会。”柴云温和地笑。
“那,我们去玩古筝吧?”钱妍兴致勃勃地提议。
“玩……么?”柴云的眼里闪过光芒,好笑地看着敏捷到有些粗鲁的突然就站了起来的女孩,“独创的书体是写着玩的。古筝也是玩……也许也有你独特的玩法,我很期待……”
当江步月与姬流年来到茗楼前的时候,清澈动听的古筝声正在安静的空间流淌开来。
随着一段令人惊艳的琴声,一抹温润柔婉的女声从东书房里传了出来。
“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在人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一曲与时下曲风迥异的歌令两人站在楼前,良久未曾移步。
直到歌声与琴声的余音都完全消散,两人才相视一眼,举步入内。
书房内,钱妍开心地拍着手,大赞道:“柴云,你唱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唱这首一定非常适合!”
柴云回以微笑,瞧她眼神却似仍在回味词曲的惊艳之处,口中更中清口复吟着:“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柴云咀嚼良久,终长叹道,“非是我唱得好,是你弹得好。此词曲俱佳,真杰作也。柴云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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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妍笑道:“这词曲却不是我作的……”。一听柴云说拜服,钱妍就头大,生怕她再对自己用起敬称来,待要假托是从偶遇的无名氏学来的,却察觉到了门口有人,一眼望去,便望见了一双绿色眼眸。
那眼眸,绿得仿佛会发光,如野狼一般。
咦,难道这个世界也有白色人种?钱妍的目光原本一掠即收,惊奇之下不由又望了回去。
只见那人着一袭别致的云灰色立领箭袖缎袍,肤色极白,下颌淡淡胡渣,高鼻深目,眼睫毛黑长浓密,在看到钱妍异样的目光直视着自己的时候,那深深的眼睛突然细微地眯了一下。
钱妍被那眼神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转开自己的目光时,便看见身边的柴云略有歉意地看了自己一眼,起身走向那云袍男子,半嗔半责地含笑道:“夫君,别吓唬小妹妹啊。”
原来,这云袍男子才是那个姬流年。
钱妍看到姬流年那危险的眼神落到柴云脸上的时候,便悄然柔化成水一般,视线勾随中,他朝他的妻子伸出左手来。
钱妍惊奇地发现,那人的中指套着一枚银环。银环上勾着箭袖的上半,覆住了他整个手背。掌缘处却赫然露出三四道狰狞的伤痕末端,那似乎是被兽类抓伤过的痕迹,深及掌骨。
钱妍目光悄然上移,眼尖地发现,姬流年的脖子上,黑色的立领之内,有着同样丑陋的狰狞伤痕,若隐若现之间,令人不敢久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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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廿一章生意...
第廿一章生意
眼见钱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