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下这里吗,”他彬彬有礼的问:“美丽的小姐?”
又来了!
姜子安跟摄像师同时在心里自语一句。
“对不起,”他挽住颜生胳膊,冷冷的说着他唯一会讲的那句法语:“她有男朋友了。”
颜生笑的甜蜜,适时的一歪头,靠在他肩上。
姜子安露出一个胜利微笑。
“如果你们真的相爱,”对方没有退却,笑容灿烂:“应该不会在乎多一个人帮着解说吧?”
姜子安看颜生:“他在说什么?”
“他说,虽然知道这很无耻,但我还是会厚着脸皮留下。”颜生说。
姜子安皱眉:“真不要脸。”
能听懂法语的摄像师:“……”
“你们是在录节目吗?”男人看一眼不远处的摄像师,微笑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作为导游,帮你们进行讲解。”
他扭头看向一层层石阶,语气自豪:“毕竟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遗迹。”
颜生补充了点:“最伟大的遗迹之一。”
“怎么,世界上有足以和它媲美的建筑吗?”男人有点诧异的看着她,语气自傲:“古罗马人用勤劳和智慧建造起它,时间甚至要追溯到公元前……”
他目光复杂:“你们东方人,总是很不诚实。”
“公元前43年,中国正处于西汉时期,汉元帝正当政。” 颜生平静的说。
男人疑惑:“什么意思?”
“阿房宫,万里长城,秦直道,宣室殿,哪一个不比这里早?”
“胡夫金字塔建于公元前2690年,阿尔忒弥斯神庙建于公元前550年,奥林匹亚宙斯巨像建于公元前457年,”颜生随便数了几个,似笑非笑的问:“最伟大的遗迹?呵,它算老几。”
男人面庞涨红,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姜子安悄声问她:“怎么了?”
“没事,”颜生拍了拍他腰:“挺胸抬头,骄傲的看他一眼,然后我们去取票。”
于是姜子安微抬下巴,挽着她手臂,越过那男人,径自往前走了。
对方停在原地,居然没再追过来。
走的远了点,摄像师追过去,两眼发光:“厉害啊,说的法国佬哑口无言。”
“他们总喜欢用老眼光看人,”颜生摇摇头:“被打击几回就好了。”
……
导演跟副导演正在别墅里剪片子,颜生那组的摄像师就打电话过来了。
“导演,他们进了剧场,我要不要进去拍?”
“当然要了,”导演说:“这要用问吗。”
“票钱报销,是吗?”
“……报!”导演咬着牙:“多少?”
“400。”
“人民币?”
“……欧元。”
“400欧元?”导演拔高声音:“他们是去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了吗?这么贵!”
“是个很有名的小提琴演奏家,”摄像师犹豫着问:“那我还进去吗?”
“去!”导演身上开始冒黑气,副导演瞅见,偷偷往边上挪了挪:“光门票就800欧,这劲头,多少钱都不够花,看他们接下来怎么过!”
……
舒伯纳的小提琴功力深厚,软重音细腻,节奏灵活,加之精准的弓段运用和变化丰富的揉弦与力度控制,三个小时下来,两人深感不虚此行。
一场音乐会听完,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该找个地方填填肚子了。
颜生对这儿很熟,不需看地图,带着姜子安找了家餐厅吃饭。
“这里的奶油蘑菇汤和松露都特别棒。”她笑着介绍。
姜子安尝了一点,轻轻点头:“确实很出色。”
摄像师吃干面包,打电话诉苦:“我能再点个汤吗导演,只吃面包太干了。”
“先是剧场票,又是法国大餐,”导演心疼的捂着钱包:“你怎么这么能败家!”
“我不是我没有!”摄像师也很委屈:“我就是个打工的,他们去哪儿我去哪儿!”
“他们怎么过的这么潇洒!听音乐会,吃法国大餐,不知道自己快没钱了吗?”导演妒恨交加:“我都没这么干过呢!”
摄像师声音哽咽:“……导演!”
“你叫个汤吧,”导演磨着牙,既安慰对方,也安慰自己:“马上他们就穷了,再等等……”
摄像师“嗯”了声,眼泪汪汪的挂了电话。
……
正是午后,太阳温暖而和煦,两人出了餐厅,挽着手散步消食。
姜子安跟颜生相处了不到一天,却觉得自己大脑退化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也不奇怪——身边有个能将一切包办好的人,谁都会大脑退化的。
“接下来去哪儿?”他语气自然的问。
“换个地方,”颜生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