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队伍里,走出一人,就在那死尸跟前,冲着别院方向,先是抱拳一礼。而后,从身负的一个包裹内,取出一个木匣,单膝着地,双手奉过头顶。
巴布苦向着身边的偏将,努一努嘴。那人便已会意,孤身走到长街上,取了匣子,将里面的贴子看了。这才单单将那个为首的黑衣人,领进院来。
“给将军问安。”来人一进门内,便屈膝拜下。
巴布苦匆匆浏览了贴子。
“坐。”
巴布苦待得来人坐下,又才开口。
“太子深夜遣使拜会,不知何意。”
“获报,五皇子在南疆遇刺,现生死不明。”
关于这条消息,数日前,巴布苦已经知道了,但此时在面色上却还是保持无所神色。
“而且,此次遇刺,与世孙之事发生在同一日。由此,太子断定,二者之间必有诸大干连。”
“却又如何?”
“太子以为,世孙乃是帝国贵胄,皇家子系。当前,正值国战焦灼之际,敌国、奸佞难免不趁势有所企图。此前的逆刺,尚未彻查,隐忧犹在。为防不虞,特意请将军及世孙移居太子府。由禁卫军做周密护卫,万不可再生波折。”
“代请回禀太子,无妨。”巴布苦依然语气冷淡。
“大人,鄙人所奉之命是务必请将军及世孙于今夜子时前移居太子府。”
“阁下在军中居何要职?”
“鄙人是禁军右卫都指挥使,敢问将军有何旨意?”
来人所答的禁军,乃是盛国兵备中,最为精锐的中央系列,属于皇室所直接掌控的常规军备。禁军十余卫,便是以左右前后中五卫为正统,为根基所成,此五卫主要担任戍卫京畿,巡防直隶要道之职。
而禁军的其他卫所,除了在南陵的护陵禁卫不会轻易调动以外,其余禁军,每逢大战,必于前线厮杀。这一次,圣上御驾亲征,北伐棘国,在京都里,所留驻的军事力量,便只有这禁军左卫和右卫。
当然,留驻京都的军事力量,还有炳王府人数不详的府兵,可是,那是超然于盛制的存在,并非系列。
巴布苦,问明来人的职位,知道这都指挥使作为一卫之长,又是禁军中人,未必不曾挂着一个将军的头衔。
如此低声说话,只不过是碍于他身后炳王的威赫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谦恭又如何,巴布苦有他自己的任务,更别说,巴布苦这一系并不与中央禁军,有任何的隶属关系。
稍一权衡,巴布苦已然明白太子此时遣使前来的意图,也知道了这背后的深意。
“都指挥使大人,历来,炳王亲眷的护卫,自有府兵承担。太子的好意,我自会启禀王爷,至于其他,各位还是请回吧。你我皆是军人,互有命令,还请大人多思量。”
“将军,如果我执意要请世孙入驻太子府呢?”
“可以,那我也必须认真的告诉你,如果,世孙今日被将军强行带走,明日之后,本朝将有太子,而无太子府。”
面对对方的强硬,巴布苦,竟有些吃惊。就他所知,历来,这大盛国内,还不敢有人这样与炳王府的谕令相左。
都指挥使愤然拂袖而去。此时,巴布苦倒有些隐隐的担忧起来,他倒不是畏惧对方会突然强攻,而是如果事件不受控制,最后的演变,可能真的会成为帝国风云动荡的又一开始。
他内心深处,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太子一系究竟想干什么?”
未几,前哨的消息再度传来,这一次,登门拜访的却是太子府的幕僚,来人明显客气了很多。递上名帖以后,一直站在院中,不敢登堂。而等到巴布苦不见的消息传来,面露痛苦之色,竟是屈膝而拜,不惜跪在潮湿的庭院里,颇有几分执拗。
不得已,巴布苦只好再次接见。
来客先是为先前的莽撞,诚意道歉,而后才为那将军辩解,总说是,新入京都就职的边将,未免鲁莽些。先前五皇子遇刺的消息传来,太子府上,也乱了分寸,总是命令的下达与下人的理解,有了出入。这才闹出这样的不敬来。
最后,又无比恳切的请求巴布苦高抬贵手,这人总是太子看重的人。此时入京,也是念在国事日急,正值用人之际的当口。万望巴布苦念及同僚之谊,一定从轻发落。
巴布苦有些好笑,这人并不在手上,还发落个鬼。当然,太子府的人既然低了头,还如此给足脸面,加之疑虑尽去,他也不好端着。总不过说,他不过是炳王手下一员爱将,朝廷上的是是非非,本就没什么牵扯的心思。也就松了口。
谈话至此而至,面对太子府的极力邀请,他只知分寸。双方一带而过,点到即止,会了意也就不必要言传了。
等的外面的黑衣来客尽数散尽,巴布苦回楼时,只见十的房内,还亮着灯,心知必然已惊动了他,也只好举步走进屋里来。
十正举着一本书,在灯下细读。巴布苦进来,头也不抬,只是抢着说了声坐。一页览尽,这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
巴布苦也不等问,实实在在就刚才的事情,捡重要的说了。
十自己先前后思量了一回,突然开口问道。
“先前,刺杀我的那个杀手,怎样了?”
“我没杀他。”
“跟上了?没有,他被自己人杀了。”
“尾巴呢?尾巴比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