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心中只顾暗自盘算,顿时忘记了回练明德的话,木屋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练明德讪讪的立在那里,甚是难堪。
易天行心念飞转,终于拿定主意,笑着道:“小意思,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倒是我适才慌乱间一时失手,汤柱国不要介意才是。”
汤禺虽然气在心头,不过亦知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当下连忙绽出笑颜:“易公子年少英雄,本将军佩服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如此小肚鸡肠?呵呵!”
孟常端见状,微微一笑:“易公子与汤柱国俱是当世豪杰,才能固然出众,胸襟更是不凡。你们能不计前嫌,真是国家之幸。”
易天行只觉浑身发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岔开道:“太子殿下屈尊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孟常端大笑道:“自然是为了易公子你!”
易天行装出愕然之状:“我?!”
傅垒插嘴道:“是阿,太子殿下礼贤下士,最尊敬有才能的人。”
易天行心中冷笑:“表面上虚词尊敬一下,就要人为他卖命,这生意倒也不错。”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淡淡地道:“太子能看得起我这样的草民,实在荣幸之至。”
孟常端虽觉易天行态度冷淡,心中不快,但是自见易天行身手,便已立定网罗之心,当下故作理解之态:“易公子至性至情,不擅交际,可谓真英雄也。”
易天行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徐徐道:“不知太子殿下找草民有何要事?”
孟常端霍地站了起来,激愤道:“元氏一族谋朝篡位,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如果他们知道上体天心,为百姓谋利,我等虽失社稷,亦无异议。可是狼子野心,终归不足,兄弟相残,滥杀义士,屠戳无辜,如此昏乱不道之人,在下愿效法先祖,聚蜀州英豪,共图大事,重振我芙蓉王朝。”说着目光炯炯,落在易天行身上:“易公子与元贼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此獠窃居大宝,若不改天换日,公子血海深仇终不能报。而且易公子智勇兼备,必当不甘寂寂一生,我等亦有诛除元贼、一统蜀州之心,与易公子目标一致,易公子何不考虑与我们联手合作,共谋天下?既讨国贼、成就功业;又可报仇雪恨、以慰令外祖父在天之灵。”
练明德接着道:“易公子,独木不成林,你单人匹马,难成气候,不若效忠太子殿下。只要我们矢志一同,必可剿灭元氏,复我国邦、报君血仇。”
易天行起身慨然道:“天下纷扰,在下岂敢独善其身。好,我一定尽心竭力、颠覆白象王朝!”
孟常端闻言大笑道:“好!够爽快!能得公子之助,直若得百万雄师,呵呵!”
适才询问过傅垒的白发老媼,芙蓉三老中的天香神姥忽然道:“易公子能不能回答老身一个问题?”
易天行连忙躬身道:“前辈有问题,只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天香神姥嘿嘿笑道:“看你武功不凡、双目灵动,当非愚蠢之人,何故动辄与人性命相搏、至死不退?”
易天行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前辈是指我在汪芒镇的举动?”
天香神姥紧盯着易天行,徐徐地道:“不错。”
易天行露出桀骜不驯的神色:“因为我要成名。”
此言一出,屋中诸人顿时起了反应,汤禺和杜文珏微微皱了下眉头;天香神姥面露惊异之色;碎月老人嘴角一撇;位居芙蓉三老之首的芙蓉剑王却毫无反应、一副无可无不可的神情;其余诸人或鄙夷或愕然,面上表情不一而足。易天行对此视若无睹,也不继续解释,径自回位就座。
练明德颇有急智,见状疾步来到孟常端面前,拱手道:“太子,既然易公子已经答应效忠太子,我们这就启程回滇吧,迟恐有变。”立时将众人的注意力移开,化解了场面的尴尬。
易天行在肚皮里暗骂了一句:“鬼才答应效忠你们。”面上却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孟常端被练明德一提醒,似乎想到什么一般,起身道:“好!我们立刻回滇!”说罢站起身来,从适才汤禺拆烂的木墙上踏步而出,走向拴在一旁的马匹。红玉与翠环两个丫鬟连忙跑过去替他牵马。
易天行心中一急,好不容易才来到巫郡,难道又回到滇郡去?正在犹豫间,汤禺已经望向易天行:“易公子,请!”
易天行知赖不过,哈哈一声,起身欲言,猛然心中一动,转身跟了上去,也不说话,挑了匹装饰华贵的骏马,直接翻身上马。
孟飘雪身形一展,已然冲到易天行面前,怒喝道:“滚下来!这是我的马!”
易天行心中暗笑:“不是你的,我还不骑呢。”目光却扫向身旁的孟常端。
孟常端登时将脸一沉:“飘雪,易公子既然喜欢,你的马就送给他好了。我们带得有备用马匹,你去骑。”
易天行不待孟飘雪张嘴,便笑容满面地道:“多谢孟兄割爱。”说罢昂首勒马,再不看气得半死的孟飘雪一眼。
孟常端一行,除了伊居葫、红玉、翠环三人武功太差,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