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他的念想。
阿颜见她杯盏见底,便上去为她倒茶。暗中对靖国太子翻了个白眼。以她家渐青的品貌,这人是配不上她的。
想娶她?癞□□妄想。
阿颜第一次见了靖铭,就看他非常的不顺眼,在她看来,他就是一只丑陋的癞□□。
靖铭看她出现,略有分神。过了会儿,才缓过来,继续投入谈话中。
“我知道公主国仇未报,也知公主的臣民对你的叛变。”他看到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厉,莫名发怵,硬着头皮接着说,“更知道,临国虽是公主的娘家人,但临王陛下是不会为你出兵攻打西越,一报血仇的……但公主若嫁了我,我靖国十五万兵马,都随公主调令。”
他的神情十分地真诚,“虽然十五万兵马难敌越国三十万大军,但我靖国子民忠于王室,永不叛变,只要你一声令下,不管局势如何险恶,十五万将士都会誓死抵抗,做最后的斗争。胜负未出,绝不言败!”
渐青看他脸上映着骄傲,心中不是不钦羡的,但她是没想过要嫁给他的,所以,再钦羡,那十五万的将士,也不是她的。
“说的不错,这确实很让人心动。”
看她表情淡淡,不像她口中说的心动,靖铭摸不透她的心思,试探地问道:“那么公主,意下如何?”
渐青搁下茶杯,“暂时不能打动我。”
靖铭心下一沉,“你还是瞧不起靖国,觉得十五万兵马太少,不放在眼里。”
“你误会了。靖军虽少,但全是赤胆忠心之辈,令人敬佩心折。”
“那为何不答应嫁予我,随我去靖国?”
渐青黛眉轻蹙,为何不答应?因为她想保全自己,同时并拥有这些将士。
她自认是心有谋略,欲谋大业的人,怎么可能会舍了自身,栽在一个边陲小国?
正思索着要怎么回复他,便听到亭外声响。
阿颜立刻卷帘而出,风雪瞬间吹了进来,拂过衣角。
好几个人踏入亭阁,为首之人一身黑色鸦羽大氅,气质冷冽凌厉。进来时,带来满室的寒气。
“跟我走!”
席牧拽住渐青的手,将她拉了出来。
渐青身上的衣裙层层叠叠的,此时成了累赘,被他用力一拉,脚下踩到了裙摆,身子向前倾去。
她惊呼了一声,腰间忽地一紧,被人拦抱起来。
她受惊地吁出一口气,仰脸横他一眼,恼道:“你又要做什么?”
席牧抱紧了她,也不松手,寒眸朝靖铭看去,射出冷箭,“他是不是要你嫁给他?”
渐青听他这饱含怒意的话,微愣,“是啊。”
“你……答应了么?”他黑眸紧盯着她殷红的唇,似怕一个不留神,她便吐出他不想听的话来。
渐青觉察到他声线紧绷,疑似紧张,不由玩味一笑,“他承诺的条件很不错,我尚在考虑。”
话音刚落,他抱着她疾走,抛开身后的那些人,径直上了小船。
渐青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但又碍于在小船上,怕过于挣扎会发生意外,跌到寒湖里去。
渐青被他强硬地箍在怀里,脑袋被他按在胸膛上。
渐青挣扎不得,抬头恨恨地瞪他。
“不用考虑,不要答应。”他抿了抿唇,垂眸看她秀美的小脸,“他承诺你什么条件?我也可以……给你。”
渐青暗恨自己没有武力,不然,自己何至于落到他手上,任他欺凌,毫无还手之力?而她唯一可以胜他的,便只在口头上占占上风了。
“他予我王后之位,予我十五万兵马,予我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兵令。”她嘲讽道,“敢问席将军,你能予我什么?”
席牧张口就想说,他有三十万雄兵,有调令天下兵马的虎符兵权,可是……这些,他不能给她。是以,他双唇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凭什么干涉我的决定?”
她眼神冷漠,这一句话好似利箭,正中他的心口,一瞬间疼得他拧起了眉。
从几时起,一个人的话语,能具有如此杀伤力?只一句话,就比战场上的刀箭,更让他疼痛。
渐青见他怔忡落寞的样子,侧过脸去,不想看他。
坐在船上,寒风呼啸,雪花扑面而来,才坐了一刻钟,便满头白色。
席牧看她一头青丝沾上了皑皑白雪,忽然想起某本书上的某句诗话——
霜雪吹满头,如此,也算白首。
他心底某个地方软软地陷了下去,冷眸中浮现一丝暖色。
他脱下鸦羽大氅,一起盖在两人的头上。
渐青一怔,这傻子,在干什么……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可以闻到彼此的体味,感受到喷薄在肌肤上的温热呼吸。
头顶上,目光所及的是一片黑色。外界的风雪吹不进来,光线照不进来,一张大氅里面,好像就是一个小世界。
四目相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