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来到二人面前,弯腰扶起天香来,随即对素素笑着点头,随即转向天香,“时候不早了,先让素素去收拾东西,然后我们一到去安平王府。”
天香点头,继而望向素素,“快去,今日我与你冯大哥是特地来接你回去的。”
素素点头,施以一礼,随即缓缓离去。
天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冯素贞捏了捏握在掌心的手,靠近她耳边轻声道,“你来时答应了我什么?”
天香耸下肩,有些不甘,“不过问。”
冯素贞拍拍她的肩,“感情一事,不能强求,你刚才若问出了口,只怕太过伤人。”
天香有些疲倦地靠在她肩上,低低地回道,“是我对不住她。”
冯素贞揽着她的肩扶起她,正视着她的眉眼,“傻瓜,你若不对不住她,那我岂不是要哭死了?”言罢抵着她的额头,规劝道,“别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吧,也不要替阿景去问。”
天香点头,一时二人相对无言,直到张绍民的脚步声响起,遂才拉开与彼此的距离。
“刚才你俩都背着我说了什么?”
张绍民笑了笑,“不过是与冯兄说些奇闻异事罢了,公主若喜欢,下官可以……”
天香闻言摆手,“我才不要听故事,我要听你二人私下又合计了什么?”
言罢转过头,望着冯素贞一脸静候下文,冯素贞苦笑一声,摇摇头,“就知道瞒不住我们聪慧的公主殿下,待阿景成亲后我们不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么,京中总还需要人看顾,我便交代了张兄几句。”
“就这些?”天香皱眉,半信半疑地望向张绍民,他笑着点点头温润地回道,“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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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和东璃国皇女的婚事安排在这月十五,是皇上下旨专门挑选的近期最好的日子,只是仓促了些,就在三日后。
整个安平王府以及冯素贞与天香二人为此忙得晕头转向,连带着封南石夫妇也上门帮忙。
自上次明月楼设宴之后,这还是冯素贞与封南石第一次照面,他今日一身藏青袍子,精神奕奕,五官立体,较寻常多了几丝凌厉,冯素贞不由得微一愣神,心中划过一丝难以捕捉地疑虑。
“封大哥,许久不见了。”
“是有些日子了,这不,之前明月楼因着我的疏忽害得你家的小县主遇险,皇上不快,罚我去巡防营做苦力了。”
冯素贞闻言低低一笑,“大哥说笑了,这巡防营素来重于泰山,可见陛下对兄长重视。”
封南石摆摆手,随即大笑着步入内室,留给冯素贞一个潇洒豪气的背影。
冯素贞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皱了眉。
那日明月楼设宴,请去的人全是如今朝中的中立之人,既没有实权也已经失了地位,这无非是向朝中另外两派表面自己的立场,同时也让皇帝能够放心起用,他并无结党营私之心。
叫了她与天香去,却又多少会让皇帝对他留几分忌惮。
是因为他果真为人豁达,不计得失,不怕被连累,还是另有打算?
巡防营,大齐京中掌管兵力的重要所在啊。
“嗨!”肩上被用力一击,转过身,对上自家公主牵着小女儿而来的场面,驱散心中的疑虑,笑着蹲下身,“香遗,来,告诉爹爹,你娘亲今日可有偷吃舅舅成亲那日要的糖果?”
“没有没有。”
“那你嘴角沾的是什么,嗯……桂花糕,你娘亲可是又拿这些诓骗你与她一道哄我了?”
天香在后头实在听不下去了,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一脸不满,“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冯素贞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有些凉,于是放到唇边呵气,“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忙,君雅嫂嫂来了,你去陪她说说话,我一会儿再过来。”
天香点点头,为她理了理衣襟,嘱咐道,“外头天寒地冻的,你可别回来太晚,今晚我让厨房顿了羊肉汤,可不要错过了。”
“遵命,娘子。”
“……快走!”
待天香目送冯素贞离去后转身,发现自家女儿仰头正一脸嫌弃地望着她,“小家伙,你这是什么眼神?”
“杏姨说得对,爹爹同娘亲果真肉麻死了。”
言罢迅速跑开,天香反应过来,气到,“好你个臭丫头,看我逮到你不打你屁股!”
冬日天色总是阴沉,让人抬首望着心中阴郁莫名,天香跑了几步,便顿下来,扶着一旁的墙壁,大口喘气,脸色一点点苍白,又慢慢地变得正常后,她才缓缓地走进去。
“嫂嫂,你来了!”
香君雅放下手上的茶水,拉着她坐在身旁,随即一脸关切地抚上手腕,为她把脉,神色由严肃忧心转而变得一丝放松欣慰,“你近来吃了什么?”
“旁的倒是没有,只是冯素贞说天寒要多喝烫,暖身暖胃又滋补,所以每日总是要亲手熬汤看着我喝下去。”
“知道汤内放了什么?”
“我哪里会去关注那些?不过她说了,只是些大补的。”
香君雅点点头,露出不解,“你的情况竟比之前要乐观了许多。”
天香笑着拍拍她的手背,“这是好事呀。”
香君雅点点头,转瞬握着她的手叹息一声,“但你我都该明白,你的身体非这几碗补汤便能……你终究要爱惜才是。”
天香闻言笑起来,双眸明亮有光,“我当然会爱惜自己。”
☆、大婚
十五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