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复杂,有惊喜也有担忧,“刘长赢还活着,可他不找一处隐姓瞒名,为什么反而大张旗鼓的出现?不怕我的皇帝老兄又……”
一剑飘红望着她,终究未再说出话来,如今江湖上的大部分势力早已经被刘长赢控制,他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温文儒雅的相府公子了。
“也好,冯素贞同他在一起,至少目前是安全的。剑哥哥,我现在出不去,你能不能替我给张大哥带个口信,让他悄悄来见我一面,四年前的事我想弄个清楚明白。”
一剑飘红点点头,转身离去。
——还是驸马公主的分界线——
冯素贞推开门,望着被散乱的屋内,叹息一声,望向案后的人,男子伏在案后,已经睡着,双眼周围布满青黑应该是一夜未眠。
冯素贞蹲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待一切归置妥当后走到案前,男子似乎睡得并不安慰,眉紧紧皱着,面上有恐惧之色,不住呓语,“狗皇帝……我杀了你……杀了你……”
冯素贞垂眸,视线触及到桌上的纸页,能看见其中一角,是一副地图,图上黄河地区被笔墨圈点。
冯素贞面上露出一丝疑虑,心中困惑李兆廷如今究竟要做什么,她已经隐隐猜到那日刘长盈不过是刻意说了那些话,只不过是将他二人如今所作之事展露了冰山一角。
她自来了吾友山庄之后便再没有人追杀,江湖人士难道真的已经全部倒戈为刘长赢所用了吗?
那么,为什么迟迟不见他们下一步动作,然而素来与江湖没有交集的刘长赢和不懂武功的李兆廷又是如何做到这些事的?
“你来做什么?”
李兆廷睁开眼,面上神情划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冷漠代替。
冯素贞望向屋外笑道,“兆庭,难得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转转好吗?”
李兆廷垂眸不去看她,过了片刻直到冯素贞打算放弃之际,他却点头,“好。”
冯素贞闻言高兴地点头,然后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推动轮椅。
☆、猝不及防
夏季多暴雨,连日里天气格外恶劣,黄河地区发生了严重水患,灾情严重,到处是流民饿殍。
于是一道圣旨传到了公主府,节纸的人却是小侯爷东方景,皇上有旨:黄河水患,灾情严重,命东方小侯爷与丞相张绍民一同前往治理。
天香再一次跪在了御书房内,她昨日才被解了禁足,今日却又现在了皇帝的面前。
东方瑜望着低垂着头已经跪了半个时辰的人,面上愤怒的神情已经由无奈取代,他终究还是不舍得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的,自案后起身到了她跟前,蹲下身,明黄的衣袍边角垂到地上,他将她扶起,“香儿,别再闹了,好不好?”
自做了皇帝以来,他已经再没有涌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从前他还是太子时,性格单纯软弱,每每被她活泼开朗的性子缠到毫无办法时总是这样,带着无奈又宠溺地口吻央求她,他总是说香儿,别闹了,好不好。
她总是会心软,会不再逼他的。
可是这次呢?
这次他的妹妹摇着头,眼中因为充盈着泪水而格外明亮,她握着他的手,“请皇上成全。”
“成全,你让朕怎么成全?治理水患不是你能做的事,你何苦插手?就为了东方景?”东方瑜挑眉平静地问她。
天香不做答复,只依旧固执地恳求,“求皇上成全!”
“你!”东方瑜气急转身背对着她,“你一心要保他,好,朕同意了;你说他年纪还小要将他放在你的府里养着,好,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是如今,朕不过是派他去黄河治理灾情,他作为一个享受俸禄的侯爷,难道不应该吗?!”
天香闻言,脸上神色平静,再次跪下,“皇上英明,宅心仁厚,天香只是恐他年幼,怕不能完此大任,故而只是想从旁协助而已。”
东方瑜闻言猛地一脚踢向一旁的矮凳,“你当真不知道你心里想法是不是?!我告诉你东方天香,这个天下是朕的,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朕四年前能留他一命,今日也能要他的命。”
天香望着盛怒的男人,眼中划过哀戚,“皇兄说的没有错,这天下都是你的,还有谁能逃出去?我只是闷了,想出去走走。”
“可是朕是你的亲哥哥,香儿,你不能留下来陪朕吗?”
天香轻轻一笑,“皇兄,我不会走很久,还是会回来的。”
“可此去太过危险。”
“皇兄不会让我有事的对不对?”天香抓着他的衣襟,仰头固执地求证。
东方瑜望着她的双眼,再次拉她起身,“当然,朕最不会伤害的人便是你,香儿,你是朕的亲妹妹。”
他永远不会忘记,是谁在所有人都不信任他时给予他鼓励,是谁不顾性命从一剑飘红手中救他,是谁永远无条件支持着他。都是眼前这个他最疼爱的妹妹。
四年前她为他带回了张绍民,也从他手底下救了他要杀的东方景。他不知道他们兄妹何时已经站到了需要对立的局面。
待天香离去,东方景的面前出现了数位蒙面之人,他冷声吩咐,“我不希望再出现苏州那样的情况,你们不可再误伤了长公主。”
“是。”
第二日有东方小侯爷和丞相大人带领的人马便出了京城,当然一路随行的还有微服出巡的长公主殿下。
宽敞的马车内,东方景放下书本望着一旁假寐的人,忍不住一阵叹息,那人睁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