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了!”刘老板咬牙说出这几个字,又看向那亲戚:“你根本不是走投无路来投奔表哥,而是受人指使,来窃我秘方,坏我生意,是也不是!”刘老板做买卖多年,牛鬼蛇神什么没见过,如今这样质问,透出十分威严来,倒叫那尖嘴猴腮的亲戚吓得抖了一抖。
“这,你!”那大徒弟听见这话已经是恍然大悟,指着那人身子都气的发起抖来。
奚朝在树上看见这情景,已经明白了顾槐修所谓的好戏,未曾想着背后竟然还有如此阴谋。她看向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顾槐修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没完?”
“那掌柜的又不是傻子,这种人不打发了还关进内院,肯定是另有隐情。”顾槐修手又抓向她的腰带,好在奚朝这会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初次那般受了那么大的惊吓。
他二人站定,顾槐修才叹到:“没想到一个做小生意的人也有这般气度。若是我家族门下又这等亲戚,早在他有这心思时,就乱棍打死了。”
奚朝本来还惊叹他轻功了得,听见这话,愈发觉得疑惑:“你这样子,当真是个行医的?”撇撇开这暴躁无礼的性子不说,这份功夫也不像是一般的游医所有的能力。
顾槐修瞥她一眼,甩手向前走去:“做人还是不要有太多好奇心。”
奚朝见他不想谈起自己身份,也不再去追问,又将话题回到了刘家铺子上:“也不知道刘老板会如何处置那人。”
“他既为了留住大徒弟,特意绕了圈子,想必也不会对那人如何。不过,就算他不动手,怕是另一位老板也不会愿意的。”顾槐修淡淡说了几句,他伸手敲了一下奚朝:“你可明白?”
奚朝瞪了他一眼,才将心中所想细细说来:“那人进了刘家铺子,心里定是想着,就算拿不到秘方,也要使得刘家师徒二人关系破裂。这样一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刘家的生意定然要遭受打击了。”
“算你聪明,那刘老板又何曾没有考虑到这层,因此绕这一圈,不过不想凉了自家人的心,否则自己窝里反了,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是做不好买卖了。”顾槐修继续解释道。
“这……只是一桩生意便要这么多心思,更何况政事了。就连亲情也似乎不堪一击了。”奚朝突然静默了,末了才说出这一番话来。
顾槐修倒是没有在意这孩子般的呢喃,他脚下的步子稍快了些说道:“这些与你我无关,不过是做了一回看客,你这毛丫头,感想还挺多。有这时间不如想想血殇的解药。”
奚朝快步跟上了他,听到这话,注意力立马就被转了过来:“人家都说,血殇之毒乃是奇毒,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熟悉?”
顾槐修嘴角上挑:“医毒不分家,全凭一念间。我认识这毒,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以前见过血殇?”奚朝虽是疑问,却充满了肯定。
“见过,不过不是制成的血殇,是血赤蛇原毒。”顾槐修似是想到什么,悠悠叹了一声:“那时我大魏四皇子入北漠剿匪,无意间中了这毒。众医官皆无计可施,最终还是在我家药谱中发现了鬼水莲,也就是圣莲。不过,这其中还有一段传奇,你可知道,最后是谁找来了那鬼水莲吗?”
“谁?”奚朝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难不成是你?”
顾槐修失笑:“我哪有那本事,那人你应该见过,就是我大魏长皇子,高锦年!”
“高锦年!”奚朝当真惊讶了一番:“他怎会?”
“虽说皇家无父子,长皇子与四皇子也不是一母同胞,但那时皇子殿下得知四皇子中毒之后,情绪颇为激动,甚至最后亲自带了一队亲兵进入北漠寻找鬼水莲。”顾槐修说完这话,又叹了一句:“不过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后,四皇子镇守边疆,大皇子隐隐有东宫之势,两人倒不见得多亲厚了。”
四皇子,镇守边疆,大皇子与之不甚亲厚……
本王可从未忘记,要周家复兴,只能靠边关之战。而本王那驻守边关的皇弟,也确实需要敲打一番了……
你根本不是走投无路来投奔表哥,而是受人指使,来窃我秘方,坏我生意……
那刘老板又何曾没有考虑到这层,因此绕这一圈,不过不想凉了自家人的心,否则自己窝里反了,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是做不好买卖了……
这一系列的话语在奚朝心里翻来覆去,突然就叫她萌生了一个想法,她眉头紧锁,双手紧握着想要冷静下来认真整理每一件事,等到心里那个猜想渐渐地成型之际,奚朝突然就定在了那里。
顾槐修步子本来就快,察觉奚朝的动作是,已经落下了好几步。
他转身看向奚朝:“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
奚朝深吸了一口气:“我……我现在不能回孙府,我,我要找殿下!”
顾槐修听她这话,倒是嗤笑出声:“你们倒是彼此惦念,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主仆情深啊……”这话中充满了揶揄,却叫奚朝听出一丝不对来:“什么彼此惦念?!”
“方才孙府来了一位客人,要寻你。”顾槐修这话刚一出口,奚朝便像是想到了什么,拔腿便向孙府跑去。
奚朝进了孙府,也不顾门房惊讶的眼神,直接冲进了大殿,嘴中还喘着气,但依旧忍不住唤了一声:“殿下!”
殿内那女子,听见这声音便转过身子,一向不苟言笑的冰霜面容也被奚朝这行为惊出了一丝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