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行,开了跟没开一样,房间里依旧冷得像个冰窟窿。也没有热水,花洒开了半天,还是半冷不热的,洗澡是不能了,简单擦擦手脚都嫌冷。
还好棉被管够,找店家又多要了两床被子,全压在床上,跟霍香二人只好躲在被子里取暖了。黎芦打开老旧的电视机,多个台在放春晚。没看几分钟,屏幕开始冒雪花,还卡上了,黎芦干脆关掉电视,扔掉遥控器,同霍香在床上说说话。
几乎都是黎芦在讲,絮絮叨叨地,把自己的事情,家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也不管霍香听不听得懂。霍香窝在她怀里,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阿姐,我想听你说说方如意,你还喜欢她吗?”
黎芦顿了顿,她似乎从没有在霍香面前提起她跟方如意的过往吧,“你怎么知道我曾经喜欢她?”
霍香嘀咕,“我猜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可就是知道了。”她有着很敏锐的感知力,黎芦细微的变化她都清楚,也许她深层的意识还没有彻底醒过来,但她的脑子的确悄无声息地在运转。
黎芦自以为被那段旧情伤害很深,然而真回忆起来,发现竟然只记得一些好的了,其中的痛苦、挣扎和恨,都似乎变得淡薄,她都没想到有一天,她能够用这么平静的口气说她二人的故事,好似跟自己无关一样。
“你从来没有去看过她吗?”霍香问。
“没有。就上次去省城,碰到了。”
霍香恍然大悟,“哦,那个女人!”
“那是偶然,我啊,早就打定主意,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明知霍香不可能知道什么是吃醋,不过黎芦还是下意识地有点紧张地抱紧了她。
“为什么?”
果然不会吃味啊,黎芦有点小失落。“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待在她附近,远远看着她跟别人在一起,那不是更难过吗?”
霍香琢磨着这话。
“呐,打个比方,你很喜欢我,我要是天天跟大帽子在一起,跟他有说有笑,和他一起吃饭,给他洗头发……”
霍香捂住她的嘴,“不许说了!你这么说,我很难过。”
黎芦轻轻拿开她的手,“这些是不会发生的。不过,如果你以后想起来了,爱上了与你相配的男人……”黎芦黯然,一个女人,刚好也同她一样喜欢女人的概率有多低,她是知道的,“我也不会去找你了。”
“阿姐,我们一直在一起。”霍香亲她的眼睛,她的脸,直觉这个话题好沉重,黎芦整个散发着低气压,她只想让她好起来。
霍香的亲吻,一如既往地甜蜜,她时不时地挤压,像是有意无意的挑逗,黎芦的身体渐渐发热起来。女孩在耳边的喘息声,清凌凌的嗓音像带了巫蛊,她就像一瓶新酿的梅子酒,不激烈,但尝过一口,根本停不下来,黎芦已经,觊觎好久了。
荒唐的年夜饭。昏暗的小旅馆。等待宣判结果的未知的未来。
这一切都刺激着黎芦的神经。实在是,不想忍了。
黎芦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吸允她的唇,她的脖颈,她女性独有的柔软,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又或者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想到以后这个人也许属于别人,她恨不得把她全身都打上自己的烙印,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衣物一件件落下,霍香光着身子,更赤着一颗真心,整个人有点儿羞涩,紧绷着身子,像一把弓。饶是如此,她不会拒绝黎芦的任何动作,一直与她紧紧贴合,不由自主,不受控制地去缠绕她。
在那一刻的来临,霍香仿佛听到她的灵魂深处,也在舒服地叹出一口气。
窗外,越来越多的烟花燃起,黑色的夜空,亮如白昼。
十二点了。
黎芦搂进霍香,在她耳边轻喃,“新年快乐!”
霍香半眯着眼睛,声音倦倦的,“从去年做到今年,好累啊!”
黎芦差点没被口水呛到,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个黄段子。
“阿姐,我饿了。”
“还没喂饱你?”黎芦挑眉。
霍香的肚子咕咕响,嘴巴一撇,“你们在吵架,晚饭都没吃饱。”
黎芦起身找店老板要了两桶方便面,火腿肠加个蛋。
两个人面对面,吃了一顿属于她们的年夜饭。
对面的霍香,眉眼含笑,连吃面的动作,在黎芦眼里也很,性感,温暖。
这个年,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第39章看病
年初一回到了店里。
黎芦带着霍香在店里大扫除,不过霍香真不是干家务的料,短短一下午,又打翻了她两瓶发胶,摔了三个碗,还把柜子门给卸了,赶紧打发她去一边玩。
这边的习俗,年要从初一过到十五,这十五天里几乎天天有人走亲戚。走亲戚嘛,总有人想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去做客,店里洗头的生意很好,原来收十块一个头,现在涨到了二十五,黎芦乐得忙碌。
忙完了这阵子,她将钱数了又数,再把压箱底的存折拿出来。她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之前挣的钱几乎都陆陆续续寄给了家里,和家里闹翻后才存了点钱,当初很拼命也很节省,本来是打算和方如意开店用的,早已经用不着。自打她和方如意没了未来,她就打算用这十几万块钱来给自己养老,黎芦其实骨子里是个很悲观的人,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孤独终老的命,正所谓,靠人不如靠己。
留了点必要的开销和进货的钱,黎芦将钱从存折里取出来放进卡里,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