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加紧赶路前往的益州,但因着赵梓砚的身子,几人只能在许州暂且住下。
这次毒发比上次来得更厉害,赵梓砚一连三日都不曾出过房门半步,每到夜里痛苦便会越发难熬,短短几日赵梓砚脸色便苍白如纸,站在那仿佛风都能吹倒似的。
这日下午,方才稍微缓了一些的赵梓砚勉强下了床,中午赵梓砚没有胃口,什么都没吃,现下好了些,玄清特意给她准备了许多精致的食物,希望她能多吃些。
“楼主,这些我特意吩咐后厨做的清淡些,口味也不差,你权且用些,这几日太伤身了。”
赵梓砚披了件白色长衫,看着桌上几乎摆满了的饭菜,勉强笑了笑:“这也太多了,我如何吃地完。”
“楼主胃口不好,我也不知道哪些你可以吃,你都多少用些。”看着赵梓砚一脸疲倦的模样,玄清眼里俱是心疼。
“费心了。对了,有没有魍魉的消息,她现在可到了京城。”赵梓砚边说着,伸手拿起汤勺,有些费劲地将粥送进嘴里。
玄清想帮忙,却不知如何开口,听到她的话,更是有些犹豫。
赵梓砚方才吃了几口,见她没回话,本准备发问,却是突然抬手掩住嘴,猛地咳了起来。玄清慌得不行,手忙脚乱地去找手帕。而此时,突然有人猛地将门推了开来,力道之大,直将门撞得弹了起来。
赵梓砚吐了满手的血,抬头看见来人,顿时呆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诺,郡主知道了
第45章
傅言卿一身风尘,看着此刻的赵梓砚,嘴唇微微颤抖着,满眼急痛和不可思议。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虚弱不堪的人,竟是几日前还同自己温言细语,撒娇耍赖的人。
此时的人眼窝泛青,脸色白的犹如一张纸,整个人憔悴得不行。她随意披着一脸白色衣衫,更是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无比单薄。目光落在她带着血迹的苍白嘴唇,看着那人惊慌得握紧手,将满手的血迹收到身后,傅言卿浑身都颤了起来。她眸子一红,喉头堵了无数的话却说不出来。
赵梓砚怎么都没料到她此刻会突然出现,忙背过手站起身,压抑着咳嗽,慌乱道:“你……你不是回京了么,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傅言卿松开手,任由背上的包裹落在地上,一步步走进屋内,颤声道:“我若不来,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她眸子通红地看着赵梓砚,强自忍耐着情绪,有些歇斯底里道:“是不是要等你快死了,你才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啊?赵梓砚!”
屋里的玄清一早便退了下去,赵梓砚不知如何回答,眼看傅言卿一副崩溃的模样眸子也红了,哑声道:“我……对不起……”
傅言卿看她原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难看,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实在受不了了,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哽声道:“你到底怎么了,才……四天,我才离开四天,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了。”
赵梓砚看她难过更是心疼欲碎,“卿儿,你别这样,我错了,你别哭。”
察觉到背上的衣衫被温热液体打湿,赵梓砚更是慌乱,想要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一阵心急更是引得咳嗽不止,她拼命想压着咳嗽,却只是将自己憋地满脸通红。
傅言卿发觉不对,忙推开她,替她顺背,急痛道:“你别忍着了,赵梓砚,我求你,你可不可以顾念下自己!”
赵梓砚身子一颤,咳了几声又吐了几口血,赤红色的血迹溅了傅言卿一身。
傅言卿只觉得浑身发凉,将人抱到床上急声道:“来人,赶紧请大夫!”
赵梓砚一时缓不过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拽着傅言卿的衣衫。傅言卿心急如焚,不停给她顺胸口。
药三通被玄清拉着快速走了进来,给赵梓砚把脉,随后立刻打开随身的布包,摊开一排银针,给赵梓砚几个穴位上扎上,片刻后赵梓砚脸色才缓了过来。
药三通见傅言卿也是脸色发白,虽一时没弄明白她同赵梓砚是何关系,也宽慰道:“姑娘莫要担心,楼主只是一时情绪过激,这才咳得越发厉害。至于吐血,只是毒血淤积肺腑,气血凝滞,吐出来反而会舒服些。”
傅言卿见赵梓砚气息逐渐平缓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抬手将内力渡了过去,好让她尽量舒服些。
这一翻折腾,几乎耗尽赵梓砚的气力,她整个人虚软无力地靠在傅言卿怀里,低低道:“我没事,已然舒服多了,你莫要急。”
傅言卿一声不吭,只是自顾自地给她送内力。药三通两人看她们之间氛围不对,对视一眼,开口道:“楼主已然熬过了最紧要的关头,今日虽说仍会痛……”眼看傅言卿动作一僵,药三通又连忙道:“可是不会这么严重了,我去熬药,楼主这几日都没吃什么,姑娘……”
“有劳了,我会看着她用的。她衣衫又湿了,两位先回避下,我先给她换下衣衫。”傅言卿似乎平静下来了,说话也恢复了往日淡然沉静的模样,只是嗓音有些许喑哑,还是能听出她此刻并未真正放下。
药三通看了眼赵梓砚,便转身和玄清离开了。这里有这姑娘,想来他二人也是碍事的。
二人一离开,屋里气氛便变得十分古怪,傅言卿沉着脸去柜子里给赵梓砚寻衣服。
赵梓砚强打精神,心里忐忑万分,目光跟着傅言卿挪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