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他们应该很不喜与朝廷有所牵扯才是?”听了她说的话,傅言卿很诧异,却又觉得松了口气。
“不错,我觉得古怪,只是当初他们的确一直跟着我,而我又正是处于紧要关头,也便接受了他们。之后才知晓,他们是江湖中颇为有名的鬼楼。”
鬼楼?江湖中传闻鬼楼的死士,犹如厉鬼一般,行踪诡异,行事也颇为狠辣,但自从二十多年前,便甚少出现在人们眼前,他们怎么会找上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女?而且那人分明知晓赵梓砚的存在,可是一个从来未踏入江湖的皇女,江湖中谁会和她有纠葛?
只是,上一世萧淑仪几次让赵墨笺除掉赵梓砚,暗卫刺客派了无数,可是从来未能得手,最后才让她安然回到了蜀地。那,如果当时她身边有那样一批人,倒也合理。
“那你是心烦鬼楼背后那个人?”傅言卿轻声问道。
“不错,这些日子,魑魅她们私自做了些决定,想来便是那人授意。三年了,鬼楼几乎都在我的掌控下,我知道他们对我没我恶意,可是那人决不可能平白无故护我,我思来想去,却也只能想到一人。”赵梓砚眉眼间透着股烦躁,似乎很倦。
傅言卿嗓音忍不住柔和下来:“你是说你母妃么?”
赵梓砚有些颓然,点了点头。她目光看着远处的天空,神情有些飘忽:“这些年宫里没人敢提及母妃,就连伺候过她的宫女内侍,都遣散无踪。母妃走时,我尚年幼,可是却依稀记得,她离开时,我并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甚至也没见过她的遗体。我不过是从慕姨那,从宫里所有人嘴里,得知她不在了。没有举行丧礼,整个皇宫,也只有我和慕姨二人替她守灵。”
她的声音虽平静无波,可是傅言卿却觉得那字字句句,都是含着血和泪的,听得她喉头发堵:“梓砚。”
赵梓砚低头笑了笑:“我没事的,都过去十四年了,我连她的模样都忘了。”
她这般说,可是傅言卿怎么会不明白。当初她将还是小小一个的她,从太液池捞上来时,她还迷迷糊糊抱着她喊母妃,犹如受伤的小兽一般,带着浓浓的依恋。有时候纵然记不得模样,感情却难以被时光磨灭,尤其是对赵梓砚而言。
虽说告诫自己需得悬崖勒马,绝不可以在放任自己陷入深渊,可是此刻看着这个装作若无其事的人,她却再忍不住,心疼的无以复加,伸手轻轻抱住这单薄瘦弱的身子:“梓砚,你别说了,我懂的。”
温热柔软的身子此刻就在怀中,她低声说话时带着震动的颤音,如此近距离传递给她,让原本沉重苦涩的心陡然快了起来。之前一直告诉自己,她已然别无所求,可是此刻傅言卿这温柔的怀抱,让她所有的自制力都崩溃了。
眼睛此刻有些酸痛,她红着眼,努力睁大眸子,怕自己会忍不住湿了眼睛。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了起来,带着些许轻颤,似乎想要回抱她,却在快触及衣衫时,又隐忍地握了起来,最后轻轻将傅言卿推开,哑声道:“谢谢你。”
傅言卿紧紧抿着嘴,最后才缓缓道:“我晓得你在怀疑什么,你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无论真相如何,我会陪你走下去,查下去。”
赵梓砚看着她,笑了笑,认真点了点头,这样就好了,这人终究是在乎她的。
傅言卿微微一笑,目光在她平坦的腹部晃了晃:“不早了,它定然饿坏了,再不去吃,它就要闹了。”
赵梓砚一愣,随即耳根子有些发红,却正色道:“它在你面前才闹,以前很乖的。”
傅言卿眉毛一挑,故作严肃道:“果然跟它主人一样,心眼多,就会装可怜讨乖。”说罢,脸上竟是露出一个略显狡黠的笑意。
傅言卿一惯淡然成熟,这样的笑容便是幼时,赵梓砚也没见过几次,顿时一愣,看着傅言卿转身跃上枝头,回头道:“再不来,闹也不成了。”
赵梓砚站在原处,看着她离开,嘴角笑意越来越大,灼灼如桃花。将喜怒哀乐系于她一身,当真不知苦多一些,还是乐多一些。
虽说之前纠结伤神,可是这顿饭却颇为融洽,甚至这几天让两人觉得不适的感觉也都烟消云散。
赵梓砚依旧不负所望,还是吃了三碗米饭,喝了一碗汤,傅言卿则在一旁柔和地看着她。
递给她丝巾擦了擦嘴,傅言卿才开口道:“萧拓今日合该出征了吧?”
“嗯,满朝文武皆去送行,已然走了。”
“那,军饷一事,也该抓紧了。想来,赵墨笺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吧。”傅言卿看着落音将东西收下去,淡声道。
“不错,筹集的银两和国库的拨款都已然到位了,如今京城各处粮店,乃至京郊的村庄都有人开始征粮。”赵梓砚说的不紧不慢,看起来气定神闲。
“你却似乎不紧张。”傅言卿温笑道。
“我本就是个一事无成的闲散殿下,做不好岂不是正常。况且,最先下手,只会惊得猎物四处逃窜,逼急了,它们也会咬人的。”赵梓砚笑地满脸纯良。大夏建国以来,士农工商,虽说商者乃下者,可是却从没哪位皇帝轻视过商业。大夏商人发展势头强劲,又事关民生,尤其是粮食,更是扼住了咽喉,一旦逼紧,不但不利于此刻的战事,更是引起内忧,而且有那个大商户背后没有依托之人。
据探子回报,赵墨笺借着西征筹粮之名,向商户百姓施压,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