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人作呕。
这时候,池肖仍然被困在他的书房,时间过得越久,他的脸色就越阴沉,直到忽然有人轻轻打开他书房的门,礼貌地说,“这位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池肖打量着这个年轻英俊的高挑男人,毫无疑问他很年轻,难得的是年轻的同时,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深沉稳重,他居然一时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年龄。
“你家主人是谁?我觉得还是我的书房舒适一些。”池肖并没有贸然答应他,困了他这么久再叫他去,他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然而来人微微一笑,“恐怕这件事现在不是你能决定的。”
池肖藏在书桌下的手一下子抬了起来,银色手.枪稳稳握在他的手里,“现在呢?你的命可是握在我的手里。”
来人自然就是容明流,他仍然带着淡淡的毫无温度的笑,“你手上的玩意儿对我并没有用,不过,你可以试试。只是我劝你,惹恼我和我的主人,并不是一件聪明的事。”
生在现代社会的池肖本来是丝毫不怀疑枪的威慑作用的,国内禁止持枪,他却从懂事开始就一直持续在射击场练枪,现在他的枪法之准,绝对比得上职业玩这东西的。
这还是第一次,池肖在拿枪指着一个人的时候,心中仍然没有半分把握,这种感觉很不好。
“请。”容明流从容地说。
池肖很希望他是在故作镇定,然而根据他的经验,并不是,眼前的人对他手上的那把枪没有半点畏惧之心。
“把我困在这里的,就是你的主人吗?”
容明流缓缓说,“是我奉主人之命将你困在此处。”
池肖皱眉,“不管你的主人能给你什么,酒色财气,哪怕是权,我能给你双倍——”
“快点走,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容明流的神色一沉,冷冰冰地说。
池肖没想到这个人这样油盐不进,被他抓住肩膀的时候,感到这人的手硬得像块石头,紧紧辖制住了他,令他动弹不得,那种力量与他清瘦优雅的外表截然相反。
幸好没有开枪,他暗自想着。这会儿,他已经信了眼前这个不科学的男人,他既然布得下迷雾,枪子儿对他没用也没什么太令人惊讶的。
一路往下,进入酒窖的时候,池肖的心沉到了谷底。
事情往他预料的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这还不是最令他意外的,等到带他来的那个年轻男人恭恭敬敬地向沈隽汇报情况,并称呼她为“主人”的时候,池肖打量沈隽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我走错了一步棋。”他说,“我不该碰你家那个小男孩儿。”
池肖说的是陈玉,沈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真不懂,你这人模狗样的人皮下边儿,怎么是这么个令人恶心的内里。”
“你是说湾湾吗?”池肖轻笑一声。
“啪!”书桌上的笔筒被池湾扔了过来,不过没扔中,掉在池肖的脚边。
池湾看着他,“你不要这么叫她,听着让我觉得想吐。”
池肖冷笑,“我怎么说话,难道还需要你这个小怪物来教?”
“小怪物……”池湾喃喃说,“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秦叔叔想杀我,也是因为觉得我是个小怪物,对吗?”
“不然要怎么看你?我当年也就是试试,湾湾这种生物也是胎生的,卵子和人类居然也差不太多,早年文志的老婆就是在实验室工作的,半点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也亏得汪琪那个傻女人愿意——也是怪事,竟然只成功了那么一次,后面我试过很多次,再没成功过,否则我干嘛要这么精心地养着你。”多弄几个小怪物,他也不用这么紧张池湾。
其实池肖心里说不定也清楚,不是后面成功不了,而是秦文志不想再让池肖越陷越深,他想杀池湾,也不过是要池肖彻底断了念想,毕竟人鱼已经要死了,池肖相信只有活取的人鱼肉,才能有永葆青春的效果。
秦文志一心一意为池肖着想,可惜池肖并不领情。
“啪!”
沈隽拎起一旁已经被她砍断的铁链就给了池肖一链子,铁链像鞭子一样抽在他的身上,池肖倒也硬气,并没有惨叫出声。任由粗糙的铁链划出的血痕里沁出鲜血来,“在我眼里,她就是个人,哪怕有鱼尾巴,她也是人!”
池肖吃的人,不是鱼!更何况,他还想吃池湾!
“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池湾到底不甘心。
这么多年的父慈子孝,他虽然早就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但要说他对池肖完全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池肖在看到沈隽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后路可言,这个女孩儿掌握着这样的力量,自己又触及了她的底线,更何况她是池湾那一边的人,自己再怎么花言巧语,她都不可能上当。他老了,池湾还年轻,他能给的,池湾自然也能给,这么一想,池肖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愤怒地燃烧。
“这有什么为什么?我不想老、不想死!”池肖扬起了声音,水箱里的人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