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就已经叫人望而生怯,几案上有备好的茶水,端起来嗅了一口散着清雅香气的茶,用盖子慢慢拭去热度。
楚夕辞看着她的举动,忽然就狂躁了,有些暴躁的拂开身前的摆设,恼怒道“楚卿离,你够了,何必在我这里惺惺作态”
拭着茶水的盖子顿了一下,楚卿离放下,双手拢在腹间,平静的看着她,道“夕辞,我以为你会迷途知返,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阳儿做筹码”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身处我这个位置有多难捱,你永远也不懂我这种明明有着皇室血脉却好像寄人篱下的生活有多痛苦”楚夕辞说着,不甘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华服,苦涩道“我拼命想要去得到的,可你却不费丝毫,所有人都趋之若鹜,你可有想过别人”
楚卿离轻叹一声“你总以为我身处这个位置外表有多么光鲜亮丽,可是你却无法体会我承受着什么,你是父皇的女儿,我的妹妹,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可你为何还会有那样的念头”
“妹妹?”楚夕辞轻笑几声,怨恨道“可我却是父皇酒后的一个遗腹子,他从未将我看在眼里,所有人都不把我当公主,在他们看来,我与那些卑贱的奴仆有何分别,不过是加了一顶华丽的帽子,终究飞不上枝头”
“所以你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我”
楚夕辞得意的笑笑,又不甘心道“可惜你身边有个十三,寸步不离的保护你,不然你以为你还有命活着?不过,我听说她是内奸对吗?没想到你楚卿离身边竟还有这等趣事,你一定很失望吧”
楚卿离眼里划过一抹杀意,闭了闭眼,伸手推倒几案上的茶,茶水顺着案面流到地上,顷刻间烧起一层白沫。
楚夕辞惊恐的看着她起身,见她转身离去一字一句道“将其关入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半步”
仓皇的跑下去,长长的衣裾将她绊倒在地,楚夕辞看着渐渐关住的门扉,挣扎般嘶吼道“楚卿离,我恨你”
还是那条曲折的道路,明明是最为显赫的皇宫之中,可她此时却觉得一切竟然那么遥远,触不可及。所有人见到她都向她拂礼叩拜,再擦肩而过,她一个人走着,明明之前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久到她以为就这样一生,可偏偏有人像是平白无故的闯入她的生活,让她觉得分离是如此难捱,可终究不过一场虚无。
辗转一年之久,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十三掩在夜色中看着矗立在那里冷酷的杀手阁,这几月来,她一直四处躲避着,杀手阁中似乎对她下了通缉,朝中还有人在追查她的下落,她还不想死去,所以就只能来这里找到藏雪刀。
一直等到今日,今日该是杀手阁中所有人拜会主人的日子,此刻守卫最为松懈,凭她的身手,如若没有意外,藏雪刀定然可以拿出来。
轻声落在院中,院子里灯光暗淡,只有稀稀疏疏的光亮,她黑色的衣袍实在太不显眼。凭着记忆,来到主人每次都要待的屋子,这间屋子从外面看去好似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没有窗户,门锁也是复杂的机关锁。十三伸手拿着,不敢动作生怕触及到什么机关,紧抿着唇,左右顾盼,跃身而起。
杀手阁另一侧,是很普通的置放兵器的房间,按理来讲藏雪刀应该不会在这里,可眼下除却这个地方,实在想不到别处。不似方才那般严谨,这间屋子倒是极为平常,只用了一把常见的长锁锁着,十三看了眼,四处张望下,从袖口滑出一把匕首走到窗前,透着缝隙挑开里面的横栓,推开窗户跃进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伸手关闭窗扉,挪步走到里侧,里面的摆设还同她在时一般,像她随身的软剑便是从此处得来的。这里虽规模小,可武器绝对称得上削铁如泥,极为珍贵的,也没有几个敢有胆子来杀手阁盗窃。
一共三楼,一楼看去只是一般的刀剑,四周也没有什么可以掩闭的密室之类,轻声走上二楼,二楼倒多了许多造型精巧的武器,件件都是利器,十三绕着剑桩来回探察着,见着似乎能够活动的器件还左右摆动下,企图出现什么暗格,窗户外面的光亮似乎要强了许多,即刻躲在阴影处侧身看向窗外。
楼下千面提着一盏灯笼正往这边走来,那双在暗夜里犹如蛇蝎的眼睛来回环顾着。
心知不能再耽搁,看着旁边的楼梯撑起手一跃而上,三楼很空旷,只有两把剑,弥尔,渡君,是十多年前有名的铸剑大师留下的,据说可与意识强大之人结为一体,以剑为形。
楼下传来开锁的声音,细微的察觉到脚步声逼近,十三快速的游览着四处,脚步声已经响在耳畔,情况十分紧迫,背身躲在角落处,墙后似乎有什么微微凸起,十三眼睛紧盯着楼口,一只手摸到身后触上那块凸起,像是扭转一般,里面咔咔的响起,对面的墙上突然出现一个暗格,隐约瞧见里面一个漆黑的盒子,十三一惊,施展轻功移步过去,千面已然听到声音,暗格离他更近,十三伸手之时,盒子已经到了他手里。
千面看着来人,讥笑道“十三,你还有胆回来”
十三表情淡漠,黑色的衣袍显得她脸色更为苍白“把它给我”
“杀手阁的东西也是你想拿就拿的吗”说罢,抱紧盒子从窗户跳出。
十三见之,立马飞身追上去,因着千面武艺并不优越,独这门轻功修炼的倒是极为迅捷,只是在她面前似乎有些班门弄斧了。伸手对准前方的影子,快速的将匕首抛出去,匕首正中他环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