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前世某位文学大咖说过,在纷纭万象的现实面前,文学家的想象力是那么的贫乏苍白。这话秦铮是深以为然,比如这位黎水相真人的遭遇,就是一出标准的悲喜三重奏。
发现古仙遗府之时,此人欣喜若狂,以为天降仙缘,急吼吼的下去查探,就遭遇当头一棒。原来水府外层有禁制拦路,拒绝非法入侵。破釜沉舟,数年大半收入全换成破禁物资砸下去,好不容易打破防护,兴冲冲的正准备搜刮法器、典籍、丹药,结果又傻眼了。
内室还有道禁制,并还有条鱼妖盘踞,也不知是水府原住妖,还是一旁潜伏,趁他打破外围禁制得意忘形之下,一个不注意悄悄溜进去的?总之这鱼妖就和他杠上了,他一攻打内室禁制,这鱼妖就跑出来捣乱。
说来这鱼妖的功行也不过通脉圆满左右,放到岸上,一捏就死的货,盘踞在湖底,却是如鱼得水,不,人家本就是鱼妖,在水里简直比那会土遁的土行孙还要难缠。就像阻止猴子打堕胎水的如意牛妖一般,虽对黎水相的安全构不成什么大威胁,关键时刻出来搞搞乱,却是绰绰有余,令他数次功败垂成。
几次单枪匹马攻打内府禁制失败,才请来好友五毒和周通一同谋划,这两人也是刚到不久,至于那武家兄弟,是前来采药的,只是时运不济,恰好就撞在叶道友手里。
一说起这鱼妖,黎水相就恨得牙痒痒的。看了他那个咬牙切齿的劲,秦铮丝毫不怀疑,若这鱼妖落在黎水相手里,他绝对会煎烹煮炸,炙烤砭烧...无师自通的研究出鱼类菜品的三十六种做法。
不过想想也是,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无论换了是谁,再博爱的圣母,面对这逼得把本可以独占的宝藏无奈向“道友们”分享的罪魁祸首,怕也是宽容不起来,直欲生吞活剥才是正理。
面对邀请,秦铮意动之余,也不由生出几分疑虑。若只是鱼妖牵制,这黎水相岂会如此轻易的就向周通、五毒和自家共享?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才对。修仙路上,可不兴什么雷锋,更容不下什么天真善良之类的人性光辉...
不过所谓富贵险中求,他虽不强求所谓的机缘,但若是这玩意儿自个找上门来,也不乏一搏的勇气就是。无非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东风吹,战鼓擂,我是流氓我怕谁?
当下就摆出一副纠结的样子,为难的道:“黎兄一番盛情厚意,叶某本不该拒绝,不过我一身本事多半都在剑上,却是不怎么精通水下功夫,到时帮不到多少忙不说,就怕反成包袱,拖累黎兄破禁大计...”
“叶兄真是讲究人,兄弟佩服!”,黎水相哈哈一笑:“只要叶兄答应帮忙,和周兄鲁兄一起做掉那鱼妖就行。不擅水法的问题,黎某自有解决之道,大不了我耗费几天法力,多为你们凝练几张避水符就是。”
顿顿,又恨恨的道:“说起来,我也是因恨极了那鱼妖,宁可舍掉些收获,也要务求万无一失,毕其功于一役,取了此妖小命。不然,黎某也不会轻易就透露出去...”
“嗯嗯,这鱼妖三番五次坏黎兄好事,确是可恶之极。”,秦铮道:“既然黎兄有凝练避水符的手段,这事叶某就应下来了。不过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叶某冒昧,还请黎兄先就水府收获分配事宜,拿个章程出来,免得事后纠纷,坏了同道义气。周兄和鲁兄,你们说是不是叶某说这个理?”
“叶兄这话咋听有些刺耳,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周通符合一句后,冲貌似有些不悦的黎水相一拱手:“黎兄,咱们未成事就先惦记着分配收获,看着确实有些不厚道。不过俗话说得好,先说断,后不乱,小弟也赞同叶兄的意见,还是事先拿个章程出来好些...”
五毒头陀也投了赞同票:“老衲也赞成叶兄的提议。咱们散修,历来就受高门大派弟子轻视。法决、法器、丹药,对咱们而言,都是稀罕物事,这道途本就艰难无比,正该精诚合作,相互提携才是,断不可因些许机缘外物,而坏了同道义气,引得那些大派弟子嘲笑鄙夷...”
秦铮虽入道未久,却是机缘巧合下,法器法决都不缺。这话,他还没什么感触,体会不到散修的难处。周通闻言就长吁短叹起来,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黎水相也颇为动容,谓然一叹:“鲁兄这话在理。是该先商讨个章程出来。”
五毒和周通都颇为欢喜,说正该如此。四人就你一眼,我一语,商量一番后,拿出章程。若有秘籍,则四人个抄录一份,法器丹药之类,按价值分为五份,黎水相独拿两份,秦铮三人各拿一份。
秦铮一贯认为,盟约这玩意儿,自从下生那天起,就是用来撕毁的。再说长生路上无好人,修士的人品,实际也不比政客强哪儿去。与其相信这玩意儿,还不如相信陈老师专一痴情,苍老师纯洁无暇...穿军旗装的某人是真心道歉...
不过不管怎么说,毕竟水府位置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远不是图穷匕现的时候,所以虽然大家都知这章程很扯淡,怕是还不如百花楼姐儿的裤腰带牢靠,但许是都对自家的城府、修为满怀信心,相信自家是笑到最后那一个。所以这支临时组建,以黎水相为核心的破禁小队伍,虽然队长和队员都心怀鬼胎,但至少在破禁以前,都会各自装出一副淳淳君子的摸样,齐心协力的努力营造并保持着一种精诚团结、和谐发展的氛围。
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