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唐突的手机铃声打破诡异的氛围。
金嘉意忙不迭的收回自己险些不受控制的双手,摸索着床底处的外套,将闹腾不已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
席宸未有理会她异样的神色,自顾自的下了床,径直朝着洗手间走去。
金嘉意忍不住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仰面躺回床上,按下接听。
“女儿啊,在b市生活的还习惯吗?”随着姚翠的声音一同从听筒内传出的还有延绵不绝的麻将声。
金嘉意轻咛的嗯了一声,“母亲有事?”
“你小姨昨天给我来了电话,你表妹姚瑶上个月毕业了,她碰巧学的也是影视专业,你小姨一听说你进了娱乐圈,这不就拜托我把姚瑶给你送过去让你在圈子里好好照料照料她吗。”
“母亲,您应该知道姚瑶是什么性子的人,您觉得她在我这里能安安分分的做人吗?”
姚翠话音一滞,半响过后苦笑道:“不管怎样,她到底是你的表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这么求我也是第一次,既然咱们有能力帮忙,你就给她介绍一两个导演,能不能演戏就看她自己的本事。”言罢,姚翠未等回复径自挂断通讯。
金嘉意将手机丢在一旁,思来想去,空穴无风。
“早餐准备好了,起来洗漱一下。”男性低沉的嗓音自客厅的方向传来。
金嘉意寻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席宸已经穿戴整齐,一如既往一丝不苟的得体西装。
席宸见她没有反应,不带迟疑的大步上前,道:“还不饿?”
“咕噜。”话音未落,金嘉意的肚子适时的响了一声。
她尴尬的将他凑近的脑袋推开些许,顺着床沿从另一头走下,就这般赤脚踩过地毯跑进洗手间。
断断续续的水流声冲刷着盥洗池,金嘉意涮了涮口,吐出嘴里的泡沫,忍不住的眉头紧蹙,这个男人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客厅内,淡淡的米香徘徊在餐厅方向,她站在餐桌前往着落地窗的方向看过去,男人倚窗而站,手机贴放在耳侧,似乎在交代什么很重要的事。
席宸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小桌上,坐回餐桌前的椅子上,汤勺搅动着粥碗。
“席总日理万机,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可是我的罪过。”金嘉意刻意的留意了一番他依旧平平淡淡的表情,好像自己嘴里刚刚说的是他人。
席宸吹拂着粥碗里的热气,尝了一口温度之后,抬眸,任其四目相接,“刚刚姜悦来了电话,交代说陈艺要给你请一周的假期。”
“……”金嘉意心虚的低下头,扒拉着手心下的粥碗,未有做答。
“有些事我不是查不出来,我只是想给对方一个自己解释的机会。”席宸放下汤勺,目光越发清明的注视着扭扭捏捏不知如何动作的女人。
金嘉意含含糊糊的说着:“最近太累了,我一个新人受不住那么高强度的拍摄而已,休息一周不算过分吧。”
“的确不算过分,金大小姐养尊处优,如何受得住风吹日晒的小镇生活。”
金嘉意偷偷瞄了他一眼,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罪孽,曾经的不可一世气势荡然无存,转而变成了一个胆小怕事的宵小鼠辈了?
席宸单手靠在耳侧,点头继续道:“我已经让姜悦去与沈琦交涉了,毕竟我们之间有过协议,你有自己的自由,所以沈琦那方面我会与他商定好,这一周你就在家里好好休养,累坏了耕田的马,以后辛苦的可是农夫本人。”
金嘉意一口气憋在心口,孩子在她肚子里,生与死都是她做决定,为什么临到头自己竟然怕被他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事已至此,难不成他还有本事扭转乾坤?
“无论我说与不说,你迟早都会知道,我这个人习惯了自己握有支配权,而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金嘉意直视着他,目光如炬,“昨天我是去了医院,那是因为——”
“叮……”手机铃声不偏不倚的响起。
席宸抬了抬手,示意她先停止片刻。
金嘉意松开紧握成拳的拳头,指尖陷入皮肉中,刻上一道道深深的月牙痕迹,那一刻她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迦晔,当着满朝群臣第一次上谏言,那种感觉,似有把刀明晃晃的夹在脖子上,无论她是抬头还是缩头,锋利的刀刃都会毫不客气的划破皮肉,鲜血淋漓。
席宸拿起手机,再一次站在窗前,道:“有事?”
“席总还真是财大气粗,有钱任性,听说你一掷千金让国内的三大颁奖典礼同时延期一个月举行?”对方咆哮的声音未有阻拦的从听筒内传出。
席宸单手托在窗口处,细微的晨风吹拂过他的碎发,他不以为意道:“有别的想法?”
“席宸,你最近脑子是不是出现了暂时性的缺氧状态?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你有些像极了低龄儿童,任性、为所欲为。”
“如果没有别的事,先挂了。”
“等等。”对方连忙喊道,“你真的是为了那个女人?”
“我像是那种昏庸无能的君王吗?”
对方迟疑片刻,随后郑重道:“像,太像了,真怕你突然有一天把整个娱颁奖典礼,整个娱乐圈都被你承包得了。”
“现在的娱乐圈难道不是我说了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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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复查结果跟前天的一模一样,只有18周做羊水穿刺了,小蛮现在有点难受,今天这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