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宸沉默,这个男人大清早的跑上门,一副半死不活的狼狈模样,好像他在昨晚上的确是经历了什么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事情。
“我出过车祸,我忘了很多事,可是我现在隐隐约约的想起来了一些事,但很模糊,我不知道那个总在我梦里对我说着好久不见的女人是谁,我一心以为她就是金嘉意,也只有她对我说过好久不见。”
席宸的拳头不由自主的紧握,他谨慎的将房门关上,怕惊扰了里面不该惊扰的人。
秦祎弘见他如此动作,知晓他的用意,压低了声音,再道:“我想着她会不会就是金嘉意,所以才会有了昨天的举动。”
“这事你秦总一句话交代下去,自然有人把答案送到你面前,又何须你这样撕开秘密的枷锁来告诉我这个第三者。”
“如果我可以,我的高傲也决不允许我去求他人。”
“这倒是让我倍感意外,堂堂承星总裁连调查一个女人都做不到。”
秦祎弘闭了闭眼,眼睛很干很涩,他却不能松懈自己紧绷的神经,他道:“从我出生开始,我的母亲便一步一步的规划好我继承承星的这条路,我在她的掌控里生活了二十年,也许被控制久了,自然而然有了想要自由的冲动,可是我的母亲太过强势以及寂寞了,她的所有希望都压在我的身上,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婚姻便只能由她做主。”
“秦夫人的确是巾帼红颜,但现在承星当家做主的人是你秦祎弘。”
秦祎弘不置可否道:“是的,是我,可我缺失的记忆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我怎么探都探不到尽头,现在我母亲知道了,她一定不会这么平静的任我自由下去,所以我真心想要拜托席总,帮帮我,那年的真相,那个人,那双无助的眼,我想知道我究竟遗忘了谁。”
席宸目光如炬般落在对方的身上,他的十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能从他的指骨上看出他用了多大的力,他虽然表现的很淡定,可那双眼里却是渐渐的萦绕着恐惧。
“我没有办法调查,我的母亲会因为我的调查而越发恼羞成怒,到时候我怕她会做出什么再也无法挽回的事。”秦祎弘声音有些颤抖,情绪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平静。
“你觉得我会帮你吗?”沉默了许久,席宸开口问道。
秦祎弘自己也不确定,他知道这里只有这个男人有那个本事不动声色的便将那些被刻意掩藏的秘密揭发出来。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对我而言连合作关系都算不上,况且我们还是竞争对手,承星与上娱就如两虎对立,我怎么可能会帮助自己的敌人?”席宸嘲讽道。
秦祎弘低下头,他紧握的拳头不知不觉的松开了些许,掌心处被指甲划破了皮,有血迹的湿润感。
“那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唐突的第三者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两道视线齐刷刷的看过去。
席宸心底一沉,他看着走出来的女人,她已经换上了一条干净的裙子,脸上未施粉黛,她手里还拿着一只面包,时不时的啃了啃。
秦祎弘注意到她受伤的脚踝,点头道:“我想很重要。”
金嘉意靠在门栏上,思忖片刻,“那个女人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秦祎弘肯定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闲的没事做的人,如你所见,我和席宸都很忙,但我却想要帮你。”金嘉意道。
秦祎弘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声音有些不确定的彷徨,他道:“真的?”
金嘉意瞥向一言未发的席宸,道:“你放心,那个女人不是我,你可以帮他调查。”
席宸皱了皱眉,对于他而言这个秦祎弘就是他最大的情敌,他怎么可以帮自己的情敌做事?可是夫人给了命令,他不得不从啊。
秦祎弘面露喜色,激动的抱住金嘉意,温柔道:“谢谢你。”
“咳咳。”金嘉意尴尬的轻咳一声。
秦祎弘蓦地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放开她,绅士般的退后两步,刻意的保持距离,道:“谢谢你,席总。”
席宸一把抱着自己的女人,宣示着主权那般高傲的仰头挺胸,道:“夫人这么说了,我便这么听了,秦总可要记得,这事不是我帮你的,而是我夫人帮你的。”
“是,大恩我会铭记在心。”秦祎弘将名片双手递上,“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席宸随意的放入口袋里,再一次拒客道:“你可以回去了。”
金嘉意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既然来了,看秦总这样也是没有吃早饭的,进来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这样可以吗?”秦祎弘打量了一下席宸的脸色,他渐渐阴沉下来的气势,只怕自己还没有进入公寓便被对方的怒火给烧成了一搓灰。
金嘉意莞尔,“有什么不可以?”
秦祎弘自觉的婉拒道:“我还有事,不便多留了,多谢金小姐的盛情邀请。”
席宸瞧着识相着离开的男人,推开房门,率先走进。
金嘉意托着伤腿,走的很慢。
席宸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的折回去扶着她,一脸委屈道:“我心里有些不舒坦。”
“可能是受了伤的后遗症,改天去医院检查一下。”金嘉意不以为然道。
席宸蹙眉,“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言外之意?”
“堂堂席总也是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
“是。”席宸掷地有声的回复道。
“我与秦祎弘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