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殿下。”
“呵,”江玄天眼里的慌乱一闪而逝,随后又是波澜不惊,他不紧不慢地把手腕上的伤包扎好,才抬眼看着云兮道:“云庄主果真慧眼如炬。”
“也难为世子殿下委屈求全。”云兮语气浅淡,让人听着,却无端有些讽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江玄天笑着问道,似乎并不介意身份暴露。
“刚刚知道。”云兮又往石壁上看了一眼,能用血祭凤渊剑的,只有凤阳女皇的后裔,若是没有一定的把握,江玄天不会割腕试探。
“倒是我大意了。”江玄天垂着眼笑,然后往前走了几步,背手立在河边,沉声道:“那想必云庄主也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你以为我会同意?”云兮还是那样浅淡的语调,可江玄天分明感觉得到,自己的周身多了一股威压。
“你会同意的。”江玄天却叹了一口气,“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
“你又何必同我卖关子。”云兮冷笑。
“是凤王令。”
云兮眼神一凛。
江玄天却继续言道:“虽云尧才是最适合继承凤阳女皇遗志的人,但毕竟我父亲身上也流淌着凤阳女皇的血,他怎么可能将这江山拱手相让,心甘情愿地去辅佐别人,所以之前才让我娶云尧……”
“她是你妹妹!”云兮厉声打断。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害她,”江玄天转首保证道:“凤鸣国旧人皆知,得凤王令者承大统,这些年来,凤阳女皇和清寒公主的遗留势力分做三股,一股是我父亲裕王及相知山庄,一股是尚门镖行,再有便是云家南北钱庄,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这三股势力终将各自发展,再不好控制把握,复国机会必将渺茫。”
“所以裕王想要收回另两股势力?”云兮嗤笑道:“可尚门镖行和南北钱庄,不是早就以裕王为尊了吗?”
“可你们两家,又有哪个是真心的呢,就云家攻无不克的影密卫,现在听从的也是你云兮的调遣,而不是我父亲裕王。”
“也对,”云兮神色冷淡,吐出的话却嘲讽犀利,“要不是当初裕王紧紧相逼,云尚两家也不会试图合纵联姻,以求平安。”
“不,”江玄天摇了摇头,“云尚两家联姻确实是我父亲在背后推动,尚家原本足够忠诚,若是能同云家联姻,我父亲也省去了许多麻烦,可惜……”江玄天到这便停了话,只摇头叹息。
“可惜尚家偏偏出了尚越这么个人才,”云兮接道:“能不动声色地将尚家的权力分去大半,偏偏还别有居心另有所图。”
这么多年江玄天和尚越,两个人相互试探,相互利用,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数次,竟谁也没能将谁摸透。
江玄天自己也觉得好笑。
“不过,你以为我凭什么帮你?”云兮突然来了一句。
“想必你也愿她平安喜乐,不忍她卷入风雨之间,我帮你们从云家抽身,从此天南海北任君去,什么复国什么权利,再与你二人无关。”
“你想做什么?”云兮已然松动。
“只需要,云尧的一点点血,这凤渊剑可能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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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85.十二、水帘洞
江玄天的话不能信,云兮知道,但是这个时候,云兮也只能妥协。若是自己孑然一身,那自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云尧也在这个岛上,这个岛又被江玄天掌控住了,哪怕是为了云尧的安全,云兮也不能轻举妄动。
最后还是云兮下的手,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尧被别人割腕,若是没个轻重,指不定就要留下疤痕,所以云兮只好自己上阵,她将匕首用帕子反反复复的擦拭干净,然后执起云尧的手腕,在那上面轻轻地划了一道,放血,最后包扎好。
这一连串的动作温柔而又虔诚,而云兮将分寸控制的极好,保证那伤口会尽快结痂,一两天之后就全无大碍,可云兮还是觉得愧疚与心疼。
原来在心底暗暗保证过,必不会让云尧遭受什么委屈,结果时至今日,自己还是无法护得她周全。
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无力之感了?云兮看着云尧沉睡的侧脸,心中恍然。
云尧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她和楼少顷早就被下了mí_yào,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若不是云兮机敏,恐怕也跟着他们一起躺下了。
没有躺下的云兮就跟着江玄天去了瀑布那边,见到那凤渊剑染了云尧的鲜血之后突放红光,然后碎石坍塌,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声响划过耳膜,视线被纷起跌宕的石灰模糊,许久之后,大地才停止了晃荡,而后瀑布之下,山洞突现。
原本截着水流的巨石已经被晃荡偏了地方,那奔腾流泄着的瀑布仿佛刚从牢笼里挣脱,撒着欢地冲击下落,把底下的石子打散,往四面八方飞去。
江玄天邀云兮同往洞中一探,是相信云兮的人品和武艺。云兮也没推脱。
那洞口一片黑漆,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只是听传言那象征凤鸣国至尊之位的凤王令,就隐藏在这洞中的某一角落。
云兮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一步一步,心向前。
云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她打了个哈欠,无端地觉得头脑有些发沉,然后便瞧见了自己手腕上的那条白丝带。
“咦?”云尧面露疑惑,伸手把那活扣解了,才看见自己手腕上有一条细长的伤口,那伤口倒是不深,而且现在已经结痂。
云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