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启一怔,他没想到眼前四人会找到自己家来——虎子、二旺、毛桃、老鹤,都是猴子的死党,比自己小个一两岁,有与他们是大学校友的,也有高考成绩不理想,直接读大专去工作的。
“小卫哥,打扰了。”先开口的少年胡子拉碴的,正是毛桃,卫明启顿时想起小猴儿通过分派任务,让对方赚了点零花钱,可以在新年买份像样的礼物给女友的事儿。四人多少与“许愿池”有点牵连,卫明启不想将母亲卷入其中,于是若无其事地将他们带入自己的房间。
见有了谈话空间,四人中最成熟的老鹤开口道:“昨晚毛桃去找猴子,才知道他出事了。猴子父母挺激动的,我们不好意思多加打探,听说小卫哥你报了警,所以想来问问情况,你不在的话向伯母打听一下也好,谁知她也不知道这事儿,于是我们和她说了一下,倒把你给等回来了。”
卫明启点着头,将昨晚到今天的事理顺了,随后用警局笔录时九真一假的那套说辞,向四人讲述了一下小猴儿出事的经过,直到今天上午的案情发展。
“卧槽,怎么这样!”
“袭击者真是丧心病狂!抢钱就抢钱,为什么要致人伤残??这个断子绝孙的混蛋!”
“这么说来警方也一筹莫展?难道要封存这个案卷,等到下一次袭击者连环作案了,再合并系列卷宗进行调查?”
“靠,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猴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会遇到这种糟心事儿!”
与四人义愤填膺的态度相比,卫明启隐隐多了一份疲惫,他所知的、所经历的比四人都多,却什么都不能说。他只希望四人获悉事情经过后,能抱憾离开,不要像自己一样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毛桃还是开了口:“小卫哥,猴子这人是真的仗义,对我也特别好,之前知道我手头紧,就雪中送炭地给了我几份跑腿的工作,让我赚了点零花钱向女朋友献了殷勤,她也同意年后陪我回老家看看爷爷奶奶……总之我是真的感激他,却没想到好人没好报。”
说到这里,毛桃抽了抽鼻头,沉闷地道:“我们知道那些工作猴子也只是经手,介绍了我们跑个腿打打零工而已,真正的接单与分配还是由小卫哥你来把控的。所以我们来除了想打探情况,还有就是想拜托你继续指挥我们打打零工,跑跑腿或者力气活儿都行,我们想把所获的钱聚在一起,给猴子用。”
果然来了——意料之中的请求,卫明启无声叹息。在见到四人上门时,他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对他们而言,那些简单的跑腿工作能赚快钱,在同伴危急之时自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聚一份力。
虎子拍拍胸膛,支持了毛桃:“我什么都不多,就力气多,搬东西也没问题。”
二旺做出了敲击键盘的手势,自荐道:“稍微有点电脑技术,像之前那样刷刷票什么的活动,尽管找我。”
老鹤切实地道:“他们还有大半个寒假的时间,除去大过年的串串门,其它时间都可以打打工。我所在的那家小单位因为过年,痛快地放了半个月的假,所以也可以随便差遣。”
毛桃语气恳切地道:“我们不是为了赚钱。小卫哥你完全可以不分钱,直接把这些收入统计着放在一块,两周后赚到多少都一起给猴子他们家。听说装好一点的义肢很贵,英国的智能假肢二十多万够吗?我们能补贴多少就补贴多少……猴子还说寒假要和我玩桌游的呢,多希望他的义肢好点灵活点啊……”
说完,四人殷切地看着卫明启,四张年轻的面庞上充满期待——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出一份力,用自己的寒假闲暇,为天降横祸的死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助与陪伴他一同走出低谷。
卫明启学着樊程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随后面对四双眼睛,使出了缓兵之计:“早上一路喝了太多水,我先去一次洗手间再和你们说。”
四人对卫明启一回来就堵住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纷纷客套着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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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洗手间内,卫明启取出手机,缓缓地、迟疑地点开了“许愿池”,先是确认了昨日许愿的小饭店断电任务已完成,随后做了一件听侯父侯母提到假肢时,就很想干的事——他在许愿栏中输入了义肢两个字,又删除重填,却始终不知该许怎样的愿望。
最后,他尝试着输入了“最好的智能假肢(右前臂)兑换、安装与调试”,随后提交并等待——他想看看“许愿池”的反应,再行判断。
正当他思考着如果“许愿池”在一两个小时后回应,自己该怎么打发四人组时,空灵的硬币落水声响起。
这么快??
卫明启手一抖,屏息点开了回复——【先进的神经义肢,生物电子装置,500点积分可兑换成品及全套服务服务服务】
“怎么像广告推销似的。”卫明启自语着打趣,情绪却无法放松下来——500点积分,这个数字很巧妙,既没达到一个不敢高攀的地步,又需要自己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去累积。
他想过,如果“许愿池”开价一千积分以上,那么自己与老鹤他们四人就算再努力,一个寒假也难以达成。如果退而求其次,兑换不那么先进的智能假肢,又不如侯父侯母亲自为儿子挑选的妥帖。
按照他与猴子一天能赚取四五十点积分的进度而言,如果他和四人组全力而为,500点积分也只要十来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