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亲妹妹”这个词真叫人不忍置否。
齐无为皱着脸说:“她与龙君的母子关系并不是血肉至亲。”
“那我叫你亲哥你敢不搭理我吗?”
齐无为转身便走,“哈!不须我多言,你自然不会让我失望的!把小狐狸带回教内!我去寻齐殃。”
齐惋想起什么事,高声喊道:“喂!臭流氓!你落下你的东西了!”她将那东西丢向齐无为,齐无为接住一看,停下了脚步。
他自言自语道:“‘氓’字单独拿出来啊,它就不是‘流氓’的意思了嘛......”
他闭起眼,脑中飘出一幅画面,是那位未教他武功,却让他学会了武功;未教他相人,却让他学会了相人的胡姓老头临死前的时候,那对话刺痛他的耳朵,仿佛正在发生。
“齐悯呐......你......你的本事足够了,怎么不......不下山历练历练?”
“只是因为,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罢了。”
“你还能是谁呢?你只是你自己而已了。”
“并不是这样啊,我知道我是我自己,却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哈......我足够累了,要不你来做我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仔细看!”
齐无为睁开眼来,仔细看着现在他手里的东西,那是象征着三流十五侠中流五侠之氓侠身份的令牌。
“这是我,这是我,但是只有三个月了。”他颤抖着发出这段声音后,更加有力地往前行进。了解他故事的齐惋在他身后默默地捂着嘴为他哭泣,却替他开心。
......
一碗水泼在痴儿的脸上,痴儿猛一睁眼,泼水那人已去泼下一个人了。
痴儿先检查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连那黑色斗篷还没脱,又看了看周围,“这儿是奈何站?我们怎么回来了?师......大哥?大哥?我大哥呢?”
“嘘......”将他泼醒的那人瞥了他一眼,那人与他在客栈做工时十分相似,但皮肤却比他要白净许多,“安静!泼醒才有意思,叫你吵醒就没意思了。”这声音很沙哑,与那白净的皮肤很难联想到一起。
随后泼醒的人有很多发出了与痴儿同样的问题,“哈哈哈!终于!风火孤......这是哪?”泼人者却不想再管了。
“阎三呢?为什么我们会回来这里?小哥你倒是给个答复啊?”其中一人醒来后想了想问道。
泼人者没停下泼人的动作答道:“孤城人马来迎,那代表只能取一人,你们都被丢在了城外,阎三知道回不来就暴露在风火中自尽了。我是新派来的领路人,发了发慈悲就把你们带回来了。”
其中一个人表示质疑:“哼!你这小白脸有那气力?”
沙哑的声音立刻回道:“你这蠢驴以为这是力气活?”
最先发问的人劝那质疑者说:“我可看见阎三着火了!不管怎么说,人家的确是咱的救命恩人,领路人可得不到咱的好处,兄弟你可不能再失礼了!哦!对了,还没请教小哥你怎么称呼?”
“姓王,叫我小王就行。”
“啊!是是是!多谢小王兄了,那么我们就要等半年之后才能出发了?”
小王点了点头,对他来说,说话的确是很不舒服。看他点头,奈何站里的众人都只能大眼瞪小眼,给彼此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那个说自己已睡了半年的人,此刻只能不住地傻笑。没过多久人们都入睡了,因为在这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痴儿,他找到了坐在靠近水缸那张桌前的小王,“您真的是风火孤城的人?”
小王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问道:“你怎么不睡觉?”
“我师父可能就是被孤城所取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会被孤城取走?”痴儿不打算隐瞒,或者当他想起这回事儿的时候,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我怎么知道?”小王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两臂上。
“你是孤城的人,你一定知道的!”痴儿一把抓住小王的头巾,连带着小王的头发和脑袋一并抓了起来。离开手臂的脸,经头发拉扯,已变了形状,那痛苦表情,没办法留住小王藏在嘴里的什么东西。
“当啷”一声,一块小石头掉到桌上,“哎呀呀呀!疼疼疼疼!”清脆的女声显得格外突兀,痴儿吓得赶紧松了手,退后好几步,不知是不是他有意的,那头巾就黏在他的手上。留给小王的披肩长发,自成美妙形状,毫无狼狈慌张,清脆女声在少女嗔容上再次响起:“还不把头巾还我。”
这少女之美,在见识过齐殃齐惋的痴儿心中仍能泛起一阵巨浪,痴儿看得脸颊通红,傻傻地送还了头巾,又拿起桌上的小石头把玩。
小王这时正在包起头发,“你拿它做什么?快给我啊!”痴儿知道这是放在喉咙里可以改变声音的东西,他情不自禁将拿着石头的手向小王送去,要给她喂饭似的,小王抬脚踹到他小腹,一把夺过变声石。她舀出一碗水仔细清洗,然后对痴儿说,“你师父姓荆?”
痴儿呆呆地点点头。
“别怕,自己人。”她将洗过的小石头送进嘴里,声音变得沙哑,“现在,滚去睡!”
“哦!”痴儿赶紧跑到长铺盖,拿起脱下的斗篷蒙住脸,这样可以睡得很快,如果那心跳声没有那么大的话。
......
这房间很大,床也很大,荆水易此刻正躺在那张大床上面,自己的衣服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