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什么时候招惹的这朵桃花?”
沈溪石细想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摇了头,“突然就听说有这么个人要嫁给我,我也不清楚。”又怕她不信,认真地看着她道:“夫人要信我。”
他的眼神带着一点恳求,顾言倾心头又是一软,伸手描画着他的眉眼,她发现成婚以后,溪石身上的戾气似乎散了很多,温和得像初春的暖阳,每每看向自己的时候,顾言倾都觉得她似乎要醉死在他的眼睛里。
一时情动,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在好看的薄薄的唇瓣上微微咬了一口,这么一瞬间,顾言倾一点儿也不想再去想什么魏三娘子,什么西北,什么沈家,只想沉沦在这一时刻。
这一天,便是晚膳,也是荔儿送进了厢房里头,荔儿和藿儿见主子和相爷关系融洽,心上也为自家主子欢喜。
第二天沈溪石去上朝的时候,神采奕奕,眉目间的柔和让裴寂都看呆了去,还是沈溪石赏了他一个暴栗才缓过神来,捂着脑门疼得直吸气,“爷,要是早知道成亲您这般欢喜,小底就是抢也要将夫人给您抢回来的。”
沈溪石淡淡看了一眼裴寂,那眼光像看傻子一样,要是能抢回来,他至于耽搁这么长时间,他的阿倾,如果不是自愿,没有人能逼迫得了她。
她自幼就聪慧,骄傲。
阿倾,终于是他的。
***
魏国公府里头,魏夫人徐氏正在带着儿息刘氏看明远伯府上送来的细帖子,好半晌和刘氏叹道:“这门亲事到了这关头,也算是成了。”这一回沈家的诚意是有的,沈家虽只是伯府,但是太后的娘家,又是三朝元老沈顺宜的嫡重长孙,她的三娘嫁过去,是要做宗妇的。
日后便是与嫁到景阳侯府的二娘子相比,也是不相上下的,这么一门亲事,徐氏颇为满意。三娘子先前骄纵,因着执意要嫁给沈溪石,在汴京城里头闹了不少笑话,现在还能嫁进明远伯府做宗妇,当真是祖宗保佑这孩子了。
刘氏见婆婆喟叹了一声,笑道:“娘可是舍不得三妹妹?”要她说,以三娘子现在的名声,这一门亲事,委实是三娘子高攀了。
徐氏微微摇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眼睛对着桌上的描红烫金的细帖子,心口总有些突突的跳,她心里头虽百分满意,但小女儿不乐意这桩婚事她是知道的,可是沈溪石已经娶了妻子,萱儿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嫁。
徐氏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腕上的玉镯子,好像是想将什么拉回来一般,刘氏安静地陪在一旁喝茶。
忽地女使匆匆来报,“夫人,三娘子不见了?”
“什么?”徐氏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眼前女使的手臂,“去哪了?可有人跟着?”
“不,不知道,奴婢刚刚去喊小娘子,才发现里头没人。”小女使忐忐忑忑地说完,脸上便现了两道巴掌印,徐氏怒骂道:“没用的东西!”直接往小女儿的阁楼里去。
魏家闹得人仰马翻的时候,汴河大街上的沈府门口,一个衣着鲜亮的小娘子对守门的小厮道:“我想见你家夫人,麻烦通传一声。”
沈家小厮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来人一眼,“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小娘子?”
“我,我姓魏,魏三,你家夫人该知道的。”
小厮没再多说,立即着人去通传了。
顾言倾昨儿个刚从小舅舅那回来,安安心心地睡了一个好觉,此时不过辰时末,正喝着小米粥,听见女使的通传,不由皱了眉,“魏三?魏家三娘子?”
藿儿嘀咕道:“那人怎么来找小娘子?难道还是对相爷不死心不成?”
顾言倾摇头笑笑,她是听溪石说,近来魏家和沈家的嫡长孙沈肃在议亲,一时大约明了魏三娘子的来意,对荔儿道:“请到厅里去,我一会便过去。”
魏三娘子进来的时候,四下看了几眼,见院子里新种了些茶花、腊梅,土都是松软的,想来才种下去没几天,而出了这些,院子里不过一些经年的石头,剩下的竟是什么也没有,荒凉的就像从前沈溪石的眼睛,想到这里,魏三娘子的胸口有钝钝的痛感。
将人引进了厅里,荔儿让厅里伺候的小女使上了茶水、糕点、蜜饯,又对魏三娘子道:“魏小娘子还请稍候,我家夫人一会儿便过来。”
魏三娘子点点头,却是并不碰面前的茶水、点心,只安安静静地坐着。
顾言倾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一身茜红描花锦缎长裙的魏三娘子面容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到她进来,魏三娘子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很快又暗寂了下来,上一次两人见面,还是在太后的承禧宫里,彼时,魏三娘子以为顾小娘子许是要以妾礼进入沈府。
不成想,不过几月的光景,顾小娘子竟成了沈府明媒正娶的女主人。
顾言倾和魏三娘子的目光对上,微微颔首,在主位上坐下,“魏小娘子今日来访,可是有事?”
荔儿给自家主子上了一杯茉莉花茶,氤氲的淡淡香味,让人莫名的静下来。
魏凝萱伸手将茶盏端在手上,轻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