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些落寞地起身,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永无休止。“hodur……”他轻声说,眼神孤独又无助。
“真的——没有人了啊。”四周空旷,雨自天空落下,掀起片片涟漪。
“你还有我。”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淳厚,有力。“baldur,他不会死,他的命那么大,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那个人笑着,却更像啜泣。他的手搭在baldur的肩上,手掌有些粗糙,但却很大,大到能包容一切。
“thor!”baldur痛哭着,颤抖着双手拥住thor,他忽然想起那黄昏下紧紧抱住自己的瘦弱的身子,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孩紧紧攥着失而复得的黑面包。
“baldur,我想去找nidhor忽然说,用手撑住还在抽泣的人。
哭声骤停,baldur抹了抹脸庞,泪水不经意从指间流出,他苦笑着双手一挥,一把黯淡的折枪凭空出现在手中。
“昆古尼尔!”thor惊呼。
“只是仿制品罢了,但总比你那把锤子要坚硬得多吧。”baldur摇了摇头,撇了撇嘴,看向地上倒立着的黝黑小锤。“tr,确实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
“难道要一味的顺从吗?”
“不,只是时机未到,至少要在,那个人成长之前。”baldur说。
“他是谁?”
“我的身体。”
雨渐渐小了,路旁的水坑依稀映着他那张稚嫩的脸。
“南宫姐姐,雨好像停了,那我回去找哥哥啦?”远处传来潇婧衣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baldur猛地回头,瞳孔急剧收缩,原本干涸的泪水又活过来了一般。
“nanna……nanna……nanna……”他缓缓地,缓缓地说,铿锵有力,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刻在心里。
那一瞬,他不要命地跑着。那一瞬,泪水不要命地向外淌着。
那一刻,万籁俱寂。那一刻,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唯有他的喃喃声,唯有那雨水拍击发髻声。
那个笑着的女孩,是他的妻子啊。是他找了许久,盼了许久的妻子啊。
他不顾一切地扑进潇婧衣的怀中,脸上是那种可以舍弃一切的神情。
“小朋友,你是谁?”她一脸诧异,而baldur却是一怔。
是啊,我已经不是那个人了。badur一偏头,雨幕中还是那个孩子的脸。只不过——只不过——这不是我啊。潇婧衣看着眼前的孩子一阵出神,在他身上竟然看到了潇挽歌的影子。
baldur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看着这朝思暮想的人,竟慢慢松开了手。
不不,她不是她,这是潇婧衣,是潇婧衣,是潇婧衣。即使曾经在窗外偷偷看过好多次,即使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这不是她的妻子,但每次都会不由自主的失控。
是自责什么吗?是啊,自责自己假死而导致她的殉情。这个人,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而自己的,已经没了。
好伤心啊。最珍爱的两个东西都不见了。只有自己还苟活在这世上。为什么呢……如果哪一天我知道你们都没有复活的希望,我会死吧?但thor回来了,你们,也一定要回来的吧?
不过,潇婧衣,祝你幸福。潇挽歌,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