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绵绝对不相信这瘟疫是昆仑山上的妖搞出来的。
那大姐看陆思绵面色平静,似乎是不很相信的样子,便凑到她跟前,低声道:“小公子,你可不要当笑话听,我告诉你吧,这作怪的妖是昆仑山上的一窝狐妖,有好几个人看到那捉妖师从山上提下好几只狐狸尸体呢?”
陆思绵心下一惊,那捉妖师居然对昆仑山雪狐下手了,师父和师姐若是到了雪狐的巢穴,碰上这人妖交战,会不会也遇到危难!?不过是多厉害的捉妖师,能让修为不浅的雪狐都束手就擒?不太可能。
陆思绵问道:“那捉妖师真的很厉害?”
那大姐道:“厉害,带着半张面具,一看就是世外高人,但嗓音很年轻,年纪应该都不大。”
陆思绵不再镇上逗留,化了原形就上山去。昆仑山常年积雪,越往上爬越冷,陆思绵也只是听师父说过昆仑山寒狐居所的大体位置,下了大雪,山路非常不好辨认,她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何况来了捉妖师,雪狐们应该隐藏的更好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雪地里跋涉了好几个时辰,陆思绵浑身发抖,又冷又饿。终于登上一块平台,里面是个山洞,山壁挡着,没有积雪。陆思绵打算进去生个火暖和一下,化了人形点了柴草,一边烤火一边想着对策,得快点找到寒狐才行。
火苗跳动,山洞角落有人影忽现,“谁?”陆思绵警惕的走过去,那个影子忽明忽暗,最后变成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
“师姐!”
江雨愁是半透明的,碧色衣裳,面容苍白,陆思绵去握她的手,却生生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怎么会这样,这是师姐的魂魄!?师姐已经死了,陆思绵急痛攻心,眼泪夺眶而出,大叫了一声:“师姐!”
江雨愁忙道:“绵儿不要难过,师姐现在没事,这里只是我留下的一魂,你听我说,我怕我留不了多久。”
陆思绵瞪大眼睛,泪珠儿挂在脸上,“师姐,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雨愁道:“昆仑雪狐叫师父来根本是阴谋,他们这些年隐居避世,法力不高,被几个厉害的捉妖师控制住了,那些捉妖师不知道在筹划什么阴谋,偏要用炼雪狐的妖魂,遂捉尽了昆仑山的雪狐,他们需要法力更高的雪狐妖,于是挟持昆仑雪狐头领雪清骗了师父来。”
陆思绵又怒又惊,“这些人怎么能加害自己同族!”
“师父和我一到,我都来不及给你报个平安,就被雪狐领着进了巢穴,说是雪清也染了瘟疫。谁知师父刚一靠近床榻就受了雪清的暗算,竟将灭心咒用在了师父身上,又将十几道符咒贴在师父身上各处大穴,师父朝我大叫一声快走,便吐血昏死过去。这时五个带着面具的捉妖师从山洞各处出来,我化了原形转身便逃。雪狐山洞的路错综复杂,那些人并不如何熟路,所以我逃了出来,可是身上也被他们的弩射中,出来之后,他们顺着血迹很快便捉到了我。”
“师姐……”陆思绵一听就江雨愁受伤,难过的更厉害,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下来。
江雨愁接着道:“是深知你的性子,你本来就不舍得与我分开,我又不传信儿于你告知我的情况,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我被捉走之前,留下这一魂在这等你,一面盼着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一面又盼着你千万不要来,绵儿,你快回去吧……”
陆思绵哇哇的哭起来,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当初与师父师姐这一分别竟然差点永诀,她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她一定要救师父和师姐。陆思绵擦擦眼泪,说道:“师姐,你可知你的身体现在何处?”
江雨愁摇摇头,“我现在感应不到,那些捉妖师应该是在我身上下了符咒,需得仔细寻找感应才有可能找到。”
陆思绵在江雨愁幻影的唇上亲了亲,“师姐放心,我就是将这昆仑山翻过来也要找到你!”
江雨愁摇头道:“快回去吧,你斗不过他们的。”
陆思绵道:“师姐,你尽管凭着感觉去寻自己的肉身,我跟着你,我不会冲动,我会想个完全的法子,救你和师父出来。”
江雨愁欲言又止,陆思绵对她的情分岂会弃她而去,换了她同样不会,她将手放在陆思绵的手上,她们无法真正握住彼此的手,但心意相通就够了。江雨愁心中忽然有了信心,只要和陆思绵在一起,这一关一定能过的了。
江雨愁这一魂从身体中分离出太久,已经定不住形,时隐时现。陆思绵灵机一动,在她这魂魄上下了一个追踪符,所以就算江雨愁不能现影出来,她也一样能跟随她的踪迹。入夜后,陆思绵随着江雨愁的魂魄赶路,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身体在哪,只能凭着微弱的感应找路,这一夜,走了不少的冤枉路,几乎要走出了昆仑。
陆思绵冻的快要僵了,白色的毛上都结了冰碴,只听江雨愁道:“绵儿,我们这样想无头苍蝇一样不知要找到何时,你头脑聪明,和姐姐想一想,如果你捉了雪狐,会放在哪。”
陆思绵思考道,师姐说这些捉妖师捉了雪狐是用来炼妖魂,炼了妖魂干什么呢。她想起师父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和妖,是人和魔,人坏到极致也就是魔了。有些人技不如人,便想着借住外力来完成自己的yù_wàng,这些捉妖师炼妖魂为自己驱策,达到更厉害的境界。
陆思绵道:“姐姐,师父从前有没有同你讲过,炼妖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