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王刘扬,是帝后心中长久以来的刺,郭氏如此坦然的说出来,并且接受了刘扬谋反的说辞,这让刘秀有些意外。郭氏却不管他惊愕的表情,平静的说道。
“臣妾生在富贵人家,从来都不知道民间的疾苦,上次偷偷的出宫,才发现世道艰难,百姓的困苦。宫里现在虽然是节俭,但是臣妾的心中始终也不安,只盼着能早点结束这场战争,让世人都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为了陛下的宏图霸业,也为了黎民苍生,放下这么一点私怨对臣妾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通儿”刘秀从来都不知道郭氏竟有如此心胸,此时的她,当得起一国之母。
“陛下,如果高阳侯心有疑虑,臣妾愿意亲往东郡,请他回京。”
“这倒是不用,耿纯是知道轻重的人。”
郭氏觉得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就劝刘秀到西宫去一趟,“毕竟都是一家人,在贵人哪里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朕着人赏些东西也就是了。”刘秀怕郭氏再提太傅之事,赶紧把她送走,见郭氏坦然离去,心里也有些愧疚。他知道对郭氏来说,太子就是她的命,但是,太子事关国运,他的确是不敢草率。
郭氏虽然没有指望刘秀会投桃报李,但是心中也是难免有些发凉,她默默念道,“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从东郡把耿纯召回来,其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的意义,本来一往一返就需要时日,使者在路上再略一耽搁,就更得是没年月了。耿纯有没上路都还不知道,刘秀就得到消息,张步欲将与大抢的贼兵勾结,这样一来点将出征可就迫在眉睫了。
雁南见郭氏愁眉不展的,奇怪的问道,“娘娘,咱们把什么都布置好了,您还担心什么呢?”
“我是担心最关键的那位,他如果出了状况,咱们做的一切,都是给旁人做嫁衣了。”
“娘娘是说邓将军?”
“是啊,彭珠的身份可是个**烦。”
“驸马虽然知道了彭姑娘的身份,但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我不担心这个,驸马现在是最害怕邓家出事儿的人。邓羲谋反,皇上是看在新野长公主的份儿上才没有深究,但是长公主毕竟已经故去多年了,邓家并不能总是靠着她的余荫,再出点什么意外,陛下未必能够继续容忍。”
“娘娘的意思驸马会直接对彭珠下手?”
“应该是吧,就要看邓奉对彭珠用情有多深了。”
“娘娘既然担心邓将军,何不帮他一把,只要娘娘发了话,驸马是不敢难为彭姑娘的。”
“要是能帮,我又何尝不想帮。但是我已经帮了他太多了,剩下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了。”
邓奉的冲动鲁莽可能是他最大的弱点,谋反这样的事情最后都能拧过来,他的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好,在这么好下去,只怕没什么是他不敢干的了。
不仅仅是郭氏,就连梁萧都认为他应该自己去面对这些问题,要不就跟他的叔叔彻底决裂,要不就放弃彭珠,别人能帮的不过是一时而已。
“将军要知道我这府里人多口杂的,况且有多少人盯着我的婚事,如果彭姑娘住进来,只怕事情会变的更加复杂。”
“我也只有你能托付了,送到绵蛮侯府上,一旦事发,可能会把皇后牵连进来的。”
虽然说比起牵连了皇后,他倒是宁愿牵连自己的爹,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能不牵连就别牵连的好,“我在城西有处宅子,回头安排几个人照应着,彭姑娘深宅大院里住着,你叔叔未必能找得到,你为什么就不放心呢?”
“你不知道我叔叔有多狠她,之前都让嬷嬷去下药了,如果我晚去半步,珠儿就没命了。她一个弱女子,在京里无依无靠的,我真怕出个什么万一,到了你府上,我叔叔就算是知道了也无法下手,即使将来东窗事发,你只要推说不知道,陛下也没法定你的罪。”
邓奉说的倒是轻巧,他怎么知道陛下就不能定罪,从开国到现在,文臣武将死了多少,有几个真的能定罪的。梁萧心里虽然也这么嘀咕着,但是事情他还是得办,“你送我这儿来也可以,只是你要知道,我的名声可一向不好,只怕是要连累到彭姑娘的,你们的将来可就更麻烦了。”
提到将来,邓奉就更是郁闷了,“将来?我是真的不知道将来在哪里。彭珠自从知道我叔叔的态度,对我也是冷言冷语的,我不忍心她没名没分的跟着我,而她这辈子又只肯叫彭珠,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彭姑娘倒是一身的傲气,令叔更是倔强的脾气,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太容易。”
“连你这样足智多谋的人都说麻烦,我这样的草莽之人就更没有办法了”
“你既然已经决定让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