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进来,穿衣洗漱,忙乱一番,又传了早饭,让碧儿研好墨便将她俩都打发出去,自己摊开纸,寻思着怎么给他写回信。
刚写了雷参将的称呼,方想起他已经调到城外做统领了,揉了纸又换了一张,写下了雷统领,看看也觉得不妥,这样好像有点生疏,又揉了扔掉,再换了一张。如此反复了多次,浪费了四五张纸才把称呼写好:雷郎。
接下来又停住了笔,思量着该怎么写呢?想问他什么时候提亲,这样就有点降低身份了。像他一样写自己和他的相遇倾心?好像显得自己有点不知廉耻了,写些风花雪月?好像有点不太和他的心意,毕竟那是一个武将出身,会喜欢这些么?那应该写些什么?对了,可以写些日常琐事,这样既不显得轻佻又可以让他了解自己。
如此想着,提笔疾书,也是洋洋洒洒写了三张多纸,从自己的花园里喜欢的花草到喜欢的点心茶饮吃食,从自己的闺房摆设到日常所做的事物等等,末了还问他怎么突然调走了。一封信写差不多一个上午。
封好信纸,叫来碧儿,仔细交代她,让她还去找她那个远房的表哥,只说是你会给雷统领的信就好。
碧儿捏了捏厚厚的信封,狭促的说:“我办事,小姐就放心吧。”说完转身出去了。
没成想自己说大话了,碧儿刚走到二门那,就让一个婆子给拦了下来,不让出去。碧儿忙陪着笑问:“戚妈妈,这是怎么说的,我不过是出去给小姐买样绣线,怎么还不让出去了呢?”
那个戚妈妈说:“我看库房里绣线的颜色不是挺齐全的么,怎么还要出去买啊?”
碧儿说:“本来也是够的,可是小姐新秀了个花样,要一样特殊颜色的绣线,去库房问了真没有,这不,才让我出去买的,不瞒戚妈妈,着大热的天,我也不愿出去,可是小姐着急秀完啊,我就不得不去了,您看,能不能让我出去,就到街口的春华绣庄看看,有就买,没有也不去别的地儿一会就能回来。”
戚妈妈看碧儿实在是难缠,才说:“不是我不让你出去,是老爷有命令,让小姐在院里安心学习,安排的女西席下午就能到,你做为小姐的贴身婢女自是不能离开的,还是回去吧,啊。”
碧儿听是老爷的命令,心下一想忙说道:“是了是了,还是小姐的学习重要,我这就回去,麻烦妈妈了。”转身快步回了内宅。
钱双音听碧儿回来说是父亲下了命令不让出去,这是为了什么?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思索。
从宴会前父亲让自己请他难道不是因为同意?宴客时虽有屏风挡着,可是那边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细细回想,好像只听到父亲和希王一直说话了,对了,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按说不应该啊?到了花园以后本以为会有机会和他说上几句话,可是却让父亲叫去给希王端醒酒汤,然后,他就离开了。
钱双音突然睁大了眼睛,素手捂住嘴,不敢相信,莫不是父亲根本就不同意自己和他的婚事,才故意让自己给出面请他,又不给机会和他说话直接希王端汤,是了,这也正好解释他后来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了,现在又把他调到城外,没有命令不能擅自离开。
想通了这一层,颓然的靠在桌旁,素净的双手掩住面容,泪水从指缝溢出,内心苦不堪言,父亲啊,怎么就不顾自己的意愿了,明明是问了自己的意思,可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皇家虽好,可我却不愿高攀啊。
碧儿看着自家小姐伤心悲痛的样子还以为是信没送出去,忙安慰的说:“小姐别难过,虽然老爷不让您和我们出去,不过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把信送出去的,放心吧,小姐要相信我。”
钱双音听碧儿这么说,擦干泪痕,扯出一抹苦笑,说:“你一个婢女能想到什么办法,算了,先把信给我吧。中午也不用传饭了,实在是吃不下啊。”
碧儿听钱双音这样说,也无奈,也是为了安慰小姐,把信递过去,又说:“不吃可不成,一会我让厨房做几样小姐最爱吃的。”说完快步出了房门。
钱双音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面清风和煦,阳光明媚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想想父亲的做法很不赞同,要么就不要问我的意思,既然问了为什么不能按我的意思来?就因为他出身不好?家世不够?忽又想到,是了,想必现在希王还没有走,那么把自己禁足在院子里难道是为了……?不行,我一定不会屈服。
急忙关了窗,提笔写了一封信用镇纸押在桌上,衣柜里拿出一个布包,又装了几件衣服,看看又拿了些银两,再检查需要什么。
碧儿端着刚出炉的玫瑰饼进来时就看到钱双音正在整理包袱,急忙关了门放下托盘问:“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啊?”
钱双音见碧儿已经知道,忙把自己想的和碧儿说了,并问她愿不愿意和她一起离开。
碧儿红了眼眶,说:“老爷毕竟还是疼小姐的,想来不也不会不顾小姐您的意思,难道非要这样么?”
钱双音点头,决然的说:“我去意已决,如果父亲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就不回来。自是给老爷留了信,只问你,跟不跟我离开。”
碧儿也点头说:“奴婢自小跟着小姐从没离开过,现在要走也一起走。”
这样,钱双音换了碧儿的衣服,带了不少银两又把那碟玫瑰饼一并放在包里带着碧儿偷偷的从内宅西侧的矮墙翻墙而出,偷偷的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