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只怕连老爷也没办法。”
碧萱说道:“可不是么,我听万妈妈说,如今大老爷和大太太都不见面了,听说了二姑奶奶的事。大老爷也是气个半死,说什么没脸去蒋家。老太太知道了此事,只是跟大奶奶念叨了几句就再没问过。”
看来华香真的是没人可以依靠了。
大太太如今无权无势,又一直病着,沈万宏没脸去蒋家说情,老太太是被大太太气得伤了心。不愿再管华香的事。
华香能依靠的,也只有大太太了。可是大太太又怎么帮她?玉香的事情已经够让大太太焦头烂额的了。
书香默默地抚摸着手中的针线,一对鸳鸯在碧波中交颈相依,鲜活地似乎要一跃而出。
华香。这次可真是自作孽……
主仆三人正各有各的心思,忽然绿云掀帘子走了进来:“二少夫人。”
书香回过神来。说道:“什么事?”
绿云伫立在地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碧萱和寻冬识趣地出去了。
书香也不催,只是静静地等着绿云开口。
绿云迟疑了半晌,才说道:“二少夫人,奴婢、奴婢……”说到这里却又说不下去了,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书香温言说道:“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绿云见书香待她还是这么温柔可亲,更觉得自己对不住书香,不由得扑通一下跪倒在书香面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书香有些吃惊,伸手扶起了绿云:“这是怎么了?”
绿云与锦瑟和碧萱等人不同,虽然平日里对书香恭敬有加,却极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此时绿云这样泣不成声,书香难免觉得奇怪。
绿云抽泣着说道:“奴婢定是错了……二少夫人……”
书香柔声安慰着绿云,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也该说出来,让我听听,才知道是错还是对。”
书香的镇定让绿云平静了不少,绿云擦了擦眼泪,将方才香竹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她说老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叫人打听二少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呢。奴婢听着好像大夫人也知道了……奴婢该死,竟然失口说了二少夫人娘家打算开铺子的事,奴婢有罪,奴婢……”
书香听了也是心头一惊,她本以为此事和宁致远商量过也就罢了,何况这次动用的是宁致远名下的银钱,怎么会就惊动了宁夫人和老夫人。
事无不可对人言。书香觉得此事没必要禀报老夫人,结果到了如今的地步,倒像是书香刻意隐瞒了似的。
感受到书香扶着自己肩膀的手指有些僵硬,绿云心里更加忐忑起来:“……事后奴婢越想越觉得不对,奴婢这样说,不是把二少夫人给出卖了么?若是这话传到老夫人那里,那奴婢岂不是成了罪人!可是要是这样瞒着二少夫人,奴婢又实在觉得对不住主子……”
书香定了定神,说道:“你先起来说话。”
绿云起身站在书香身旁,两只手紧张地绞着帕子。
书香想了想,说道:“香竹说是老夫人命她来打听这件事的?”
绿云竭力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书香的意思:“……香竹说老夫人命人打听此事,可没说就是让她来打听的……二少夫人的意思是,难道香竹……”
书香微微一笑:“你和香竹从小就是侍奉侯爷的,交情一定非同一般。她来跟你打听,自然也是为此。这件事我不怪你。”
书香心里坦荡,自然不觉得此事有何不妥。
绿云心里却觉得更加愧对书香:“二少夫人,都是奴婢的嘴不严,求二少夫人责罚奴婢吧!”
书香笑道:“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我是你,只怕也会这样说。”
事已至此,再责罚绿云又有什么意义,反倒是显得自己理亏,倒不如就这样丢开不提。
只是,香竹为什么这样关心书香从账房里支银子的事?
这才是让书香隐隐觉得不安的事。
宁夫人要对付书香,所以把这件事说给老夫人,这一点书香想得明白。可是香竹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经历了上次的事,香竹还是不肯死了这份心思?
如果是这样,只怕香竹会把从绿云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添油加醋地说给老夫人。这样一来显得香竹机灵能干,可以在老夫人面前露脸;二来也可以借机给书香抹黑。或许香竹以为只要书香在宁府里丢了颜面,她就更有机会做宁致远的姨娘。
如果是这样,只怕此刻香竹的话已经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了。
书香不由自主地在袖子里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