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柯啧了一声。
“到了。”
苗苗掬了一把泪:“太好了,我再也不要坐飞机了……”
“你不打算回京市了?”
苗苗:“……回。”
楚柯哼笑一声,晃了晃手, 小葱妖顺势滚了两滚:“下次还闹腾着要出门吗?”
苗苗委屈,顺手推锅:“机票你买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瞎闹腾。”
楚柯面不改色地把她揣回兜里,做了下心理建设再度往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把大黄忘了,又折回去从托运处把大黄领了出来。大黄早就料到他把自己遗忘了,淡定地趴在宠物空运箱里,享受着周围女孩子或憧憬或喜爱的目光,偶尔配合她们的指令换一个姿势,引来又一阵尖叫——“啊啊啊好想摸摸他啊!”
楚柯就是在这时候过来把他带走的,女孩子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落在他背上,像要把他扎出几个洞。楚柯当作没发现,出了机场就把大黄放下,让他循着徐安容的气息闻一闻。
大黄鄙视:“你不是从苗苗那里得到了具体地址了吗?”
“她只记得大概的方位。别说话了,赶紧闻一闻,看看她记的对不对,要是没错我们就过去。”
大黄一听,感觉不对:“不是,那啥,我们不能给容容小姐打个电话问问她家在哪吗?”
“苗苗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吧。
哈士奇心里吐槽着,任劳任怨地开始在纷杂不堪的味道中辨认徐安容独有的气息,领着楚柯和苗苗往市中心前进。徐安容的家境不错,住的也是比较高档的小区,本来这样的小区对待出入的陌生人员审查还是挺严格的,结果保安小哥一看楚柯那张脸,不知从哪得出了他肯定不是坏人的结论,让他登记了一下信息就大手一挥干脆利落地放行。
一行妖畅通无阻地找到了徐安容家门口。
大黄抬头看看门上贴着的火红的对联和勾勒着金边倒立着的福字,肯定地点头道:“就是这里了。”
以他身为妖怪的嗅觉而言,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楚柯“嗯”着声,抬起手指要去按门铃,大黄忽然又阻止他。
“等等。”
楚柯:“?”
大黄抬起后腿搔了搔耳朵,有点愁苦:“总觉得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苗苗艰难地振作了一点精神:“忘了什么?”
“…………都说了忘记了。”
楚柯:“……”
苗苗:“………………”
“不管,先敲门吧。”苗苗说完,又缩回了口袋。
楚柯点头,直挺挺按下门铃。
叮咚——正在屋里看电视等着去医院的母女俩回来的徐爸抬起了头,转过脸看着大门,“叮咚——”,当着他的面,门铃又响了一次。
什么人会今天上门?没听说有人来拜访啊。
他穿上拖鞋,走过去开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比不上徐安容的轻盈,大黄侧耳听了听,忽然茅塞顿开:“楚老大,不对啊,容容小姐家里还有她父母,见面了你怎么跟他们解释?”
他们在苗苗撺掇下贸贸然就跑来了,本意是来找徐安容,可对方父母也在家的话,问起他们是来干啥的,应该怎么回答?
大黄平时跟着苗苗看了不少狗血电视剧,见多识广,立刻察觉到了不妥——要他是容容小姐的爸妈,忽然有个陌生男人上门说来找女儿,还是选在春节期间过来,长得又一表人才,这怎么看都像是未来女婿来拜访啊!就算人家没这么想,给人印象也不好,容易造成误会。
楚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老大我们撤吧……”
话音戛然而止,大黄闭上嘴往后退了退,缩到楚柯脚后。门被人由内推开,一个长着一张数学老师与教导主任混合脸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后。他穿着藏青色的毛线衫,脚下蹬着棉拖鞋,非常居家的打扮。
那张儒雅但看起来不苟言笑的脸露出了一丝疑惑,打量了楚柯几眼,询问道:“请问你找哪位?”
徐爸长得像数学老师,实际上还真是数学老师,以前兼任着教导主任的职务,近几年又升上了副校长。他估算着楚柯的年龄,猜想是不是自己的某一任学生趁着过年放假来探望老师,可又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面生得很——他还没老到糊涂,教过的学生里要是有长得这么出色的,不至于一丁点印象也没有。
他心里泛着嘀咕,不知楚柯心里也在嘀咕。
大黄那句话说的突然,他一时没有意识到问题,但这么多年的生活经验毕竟不是白混的,当着徐爸爸的面就发现自己仨的举动确实太冒失了。
“我……”他刚张口,走廊拐角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江南女孩子独有的韵味,“医生都说了没感冒没发烧,你干嘛非要给我开药啊?”
徐母理直气壮:“预防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