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派兵强行镇压几次,虽有成效,可不少难民仍旧来闹事,若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便又是一场风波。
徐暖只得提议让周夏先派一部分兵潜入难民中摸清里头究竟是那一股人在暗中挑唆难民行事。
可日子拖的越久,都城里便渐渐人心不安,原本为了防止难民□□才关闭的城门,都城里的百姓却又开始叫嚣出城避难。
真是一事接着一事来,可都城里百姓多是贵族子弟,再不济还有一大批商户人家,朝堂大臣慌了,其官家家眷亦是恐慌不已。
用兵多半是不行的,朝堂上多数大臣与尹政交好,可事情持续至今,显然尹政一直未曾制止,其用心才是真正的让人揣摩不清。
难得天气日渐暖和,徐暖便让人搬了一处躺椅放在庭院中,一人窝坐在里头,晒着太阳取暖。
周夏赶来时,徐暖正翻看着账簿,宫女都适当的避开。
“不出公主所料,难民中确实有一股人暗中操控,他们称呼那头领为少主。”
徐暖合上账簿,坐了起来,到了茶与周夏说道:“坐下来慢慢说。”
周夏略微迟疑的坐在一旁,接过徐暖的茶水,犹豫地问道:“公主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额……
被这么一说,徐暖也觉得自己实在太过镇定,这样反倒有些说不清。
“我自然是意外的,只是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而已。”
周夏点头应道:“原是如此,微臣还以为尹女官已经通知公主。”
徐暖小口的饮着茶水,听见周夏提尹若月,便好奇的问:“你怎知我与尹若月有联系?”
“离开都城之前,尹女官曾与微臣特意说过公主一事。”
特意?
听着这词,徐暖总觉得尹若月一旦是特意说的话,那绝对是扭曲事实的鬼话,恐怕也就周夏全然信了。
小心为上,徐暖还是想问问尹若月有什么需要与周夏特意说的事。
“那她与你说什么?”徐暖手里捧着茶,凑近着问。
周夏却一下脸色微红,躲避着徐暖探寻的目光,支支吾吾地应着:
“尹女官说与公主已私定终身,微臣但凡有事来玉昭宫找公主,必定保持适当距离才行。”
私定终身?
这会徐暖的脸红的极快,只是不知是气还是羞,尹若月怎么能这般与外人说。
“公主?”周夏见徐暖神情不对,便开口问道。
徐暖这才回了神,伸手摸了下发烫的脸说道:“不必管我,你且说你的。”
“尹女官还说过这玉昭宫里宫女多是她派遣来的,叫我小心行事。”
这话也太过分了!
可周夏却一脸心平气和,徐暖有气都不好发,毕竟当事人都没生气。
“尹若月这般威胁,你不生气?”
周夏摇头说道:“尹女官是为百姓做善事之人,也是为公主名节着想之人,微臣自愧不如。”
徐暖一脸诧异的看着周夏说着:“她平日里最是喜欢捉弄人,你性子好,可别被她欺负了。”
“公主可知百官如何评价尹女官?”
“你且说。”
周夏放下茶盏说道:“尹女官平日里素来不与百官相交,多是沉默少语,可在朝堂能言善辩于皇恩宠辱不惊,行事果断干脆,丝毫不逊其父。”
“可尹女官对公主却是不一般的,公主与臣婚事天下皆知,可尹女官即使远在兆州也挂念公主安危。”
虽然知道书中也描绘过尹若月的性子深沉稳重,平日里多是沉默少语,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尹若月多是调戏言语,所以自己也忽略尹若月本不是一个轻易谈情的人。
可唯独对自己,尹若月一而再再而三的表露心意。
第四十六章
一时也不知是念着她一人还在外头心里满是担忧, 还是因着周夏这般说而害羞,徐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夏坐在一侧饮着茶, 等了好一会, 才犹豫地问道:“公主可还要听有关难民一事。”
“听, 自然是要听的。”
若是不及时将外患解除掉, 恐怕华漠就在等着皇室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
“那唤为少主的人, 竟是以被灭的旧王国太子身份。”周夏震惊不已地说着。
徐暖为了配合, 露出些许惊慌神情, 缓和地说:“既然如此, 为何不调兵,趁他未起兵造反之时打压。”
“都城内已无兵可调。”周夏叹息摇头道:“皇宫六千精兵, 都城各城门约是三千将士, 加之各衙门总共不过一万人马。”
周夏放下手中茶杯说道:“可难民有近十万,除去一般难民, 这伙意图造反之人估摸着有三四万人马, 这点兵太难了。”
听着周夏这般说, 徐暖也明白这其中的难处,先不说这多了一大半的人马,怎么提前集齐都城内的官兵都是个麻烦事。
再说其中还有一大半的难民,一旦开战, 稍有差池, 难民们被唆使着动乱,反到会助着敌军进攻都城。
到那时可不只是简单的三四万人马, 很有可能就演变成十万人马。
徐暖看着周夏很是小心地说:“我手里约莫着也有一万兵马。”
“一万?不是两千吗?”周夏不解的看着徐暖。
先前军队一事交于周夏,所以徐暖只说招些人帮助护送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