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腹诽,但她唇角仍旧有笑意,微微侧头,额头贴上了他的侧脸。
她身上淡淡胭脂香气,在他呼吸间缭绕,这般的女儿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怀中的人,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而是一名已经及笄可以嫁人的女子!
项竹微微垂眸,自上而下的看着她,她长如帘的睫毛,巧如山的鼻尖,在夜光中隐约可见,女子配上夜色,两者交合,在他眼里,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项竹的目光不自觉便被吸引,一直这般望着她,眉宇间,若有所思。
这时,身后山林间,传来一阵脚步声,俩人的心,当下悬了起来。
项竹冲沈欢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沈欢会意,连忙屏气凝神。
项竹细细听着动静,似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他小心翼翼的爬上小坡,接着微弱的光线,去观察来者。
待看清楚,项竹连忙压低声音唤他:“弘杉,过来!”
秦逸听到项竹的声音,心头一喜:“项叔父,是你吗?”
项竹应下,秦逸赶忙寻着声音找了过去,他捂着手臂上的剑伤,指缝里都是殷红的血水,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地上。
见秦逸过来,项竹复又将自己中衣脱下,让沈欢穿上。
秦逸走下小坡,脱力的躺在坡上,两眉深锁。项竹连忙问他:“你表舅舅呢?”
秦逸喘着气回道:“表舅舅被他们带回去了。项叔父,我们得赶紧往金陵送消息,叫人回来救他。”
项竹闻言,心陡然落进了谷底。他拧眉神思,倘若等金陵那边的人过来救他,怕是得等好些时候。
这样不成,等出去,一面派人去送消息,另一面他得让手底下那些镖师,想法子先来救萧朗玉,虽说王恬是他祖父的旧部,可是人心难测,不能确定王恬是否会保萧朗玉平安,挚友在他人手上,他不能坐以待毙。
项竹正在想着法子,却听沈欢惊讶的说道:“秦公子,你受伤了?”
秦逸点点头:“被人伤了一剑。”
项竹这才注意到,秦逸捂着伤口的手上,满是鲜血,在黑夜里,呈现出一片暗红的颜色。
沈欢忙从身上项竹的中衣上扯下一圈布条,走上前,在秦逸身侧蹲下:“秦公子,你忍着点儿疼,我给你简单包一下。”
秦逸看看沈欢,点点头应下,随后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
沈欢小心的将他衣袖伤口处撕开点儿,口中咬着布条的一端,一手扶着秦逸的手腕,一手将布条缠到他的伤口上。
为了止住血,沈欢缠的比较紧,秦逸吃痛,一双俊眉,不由蹙了蹙。但他愣是咬紧牙关,在沈欢面前,一声儿都没有喊疼。
初初长成的秦逸,这是头一回与女孩子近距离接触,还是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女孩子,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甜蜜。
夜色下,沈欢认真的面容,格外惹人注目,初时,秦逸的注意力,尚在胳膊上,可是后来,他那一双眼,定定的落在沈欢脸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虽然布条缠得紧,可是少女温柔的动作,让他没觉得太疼,每一下,都在牵扯他的心。
秦逸直勾勾的目光不加掩饰,让一旁看着的项竹,心里头有些不大舒坦。除了作画那次,他都没这般看过欢儿,这臭小子是找抽吗?
想着,项竹走上前,从沈欢手里接过布条:“我来。”
沈欢点点头,将位置让给了项竹,自己站去了一旁,秦逸的目光随之移走,依旧落在沈欢身上。
项竹看了一眼秦逸,见他仰着头在看沈欢,手下忽然用力。
秦逸嘶了一声,拉回了注意力:“项叔父,你轻点儿。”暗自撇嘴,男人上手果然没有女孩子温柔。
项竹冷声回道:“轻了止不住血。”
说罢,将剩下的布条三下五除二缠完,在他臂上打了个结,起身说道:“好了。”
秦逸看看手臂,然后看向项竹:“项叔父,我们接着走吗?”
项竹看看秦逸,无奈道:“走去哪儿?你辨得清方向吗?先在这儿呆着,等明天出太阳吧。”
秦逸点点头,转头对沈欢说道:“沈姑娘,方才谢谢你。”
沈欢笑笑:“小事,秦公子不必挂怀。”
项竹略勾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