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一起?”元初一四周扫了一眼,“你和谁?”
云慕佩神情不变,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本和几个下人一起进的山,不过走散了,相信他们也仍在找我。 ”
无意间,没想到,走散了……怎么就这么巧呢?那么多人找不到,偏偏就让她一个弱女子找到了!
“你对朋友可真有情意。”元初一忍不住嘲弄了一句,“运气也不错。”
“初一。”韩裴低低地喝住了她。
元初一心里更不痛快,甩开韩裴的手转身与那几个伙计道:“人找到了我们就回吧,别耽误时间。”
那几个伙计应了一声,其中一个问道“云大小姐的脚受伤了,怎么办?”
元初一立时回头盯着云慕佩,看她的脚。此时乌云已散,空中月亮分外皎洁,元初一这才看清隐在云慕佩 衣摆下的脚有一只竟是光着的,脚踝上缠着青色的布条,脚掌肿得很厉害。 最要紧的,是她的脚上不见一点泥污,十分干净。也就是说,他们从山洞出来到现在,云慕佩没有走路。
此时韩裴已走到云慕佩身前,淡淡地道:“我背你吧。”
云慕佩没有反对,元初一却一把拉住转过身去的韩裴,头也不回地大声道:“竹香,背云大小姐下山!”
竹香马上过来躬身到云慕佩身前,云慕佩微有迟疑,“韩夫人,我重量不轻,她……”
元初一若无其事地道:“她学过功夫,百十来斤不在话下。”她说着话,一边捏紧了手,将韩裴的手拽得紧紧的。
云慕佩闻言便也不再反对,小心地趴到竹香背上,跟着众人一起下山。
元初一与韩裴跟在竹香后面,看着韩裴的目光一直盯在竹香脚下,时时在担心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极堵。
他这也算是劫后余生了,好不容易见了面,却只知道担心别的女人,也不知问问她有没有受伤,思及至此 ,元初一只觉得后背火烧火燎的,就快麻痹了。她咬了咬唇,忍下疼痛,冷声道:“放心吧,竹香功夫不 错,摔不到你的云大小姐!”
她说罢仍开韩裴的手就要走到前头去,不料韩裴反手一握,重新将她的手握住,极低地轻叹了一声。
“你可知道,她是如何找到我的?”韩裴拉着元初一的手有意落后几步,轻声问。
元初一不说话,气鼓鼓的。
“她找到了我摔下来的地方,然后……”韩裴紧了紧手,握得元初一吸了口凉气而毫无自觉,低低地道: “然后跳了下来。”
元初一正因手上伤口被捏而抽气连连,闻言顿时一呆,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你说她……从上边……”元初一有些无措地指着后方黑森森的山顶,“跳下来?”
韩裴看了元初一一眼,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这……这怎么可能!”元初一条件反射地反驳道:“从那么高跳下来她只扭了脚?”
“我也毫发无伤。”韩裴低头垂目,“这场雨从山上冲了不少泥土下来,让坡势变得很缓,坡上又有树拦 着,我刚滑下来的时候是被拦在山腰,撞了一下……并无大碍。”
韩裴的声音中带了些不同寻常的波动,虽不明显,却也与往常他清冷平和的声音大为不同,元初一的心顿 时如沸水浇过,烫得她想跳起来,却又被热气堵在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云慕佩……竟有那样的勇气?她跳下来之前,断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的,但她仍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来,只为循着韩裴的踪迹,找到他。
“她、他怎么会找到你摔下来的地方?”元初一再开口,语气已虚得可怜,“顺子、顺子都说不准确切的 地方……”
韩裴微蹙着眉想了想,“大概是顺子一直在坡底寻我的缘故,向山上看,位置不确定。”他又抬头超前看 了一眼,低声说:“她说她依着顺子指的方向在坡底找了半天,并未发现我的踪迹,但料定我不会走得太 远,所以才想到源头去看看,那是雨还不算太大,山上留有马受惊时车子留下的印记,不算难找。”
“那也不会差了那么远……根本和顺子说的是两个地方……”元初一低着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
毅然地进山,果断地判断,如果元初一自认也可以做到这两点,那么循着原路跳下来,应该是会考虑一下的。为何云慕佩会做得决然呢?她对韩裴,究竟投入了多少感情?
“我原也以为顺子会很快来找我。”韩裴没留心元初一的走神,“不过我在坡底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他 ,便留了记号,先找地方避雨。我想,提示太慌了,没记准方向。”
元初一已经听不进韩裴在说什么了,胡乱地点了点头,又忽觉手上一紧,听到韩裴小声说:“你能来,我很高兴。”
元初一没有抬头,干涩地咧了个笑容,突然觉得自己赶过来一点意义都没有,居然还笨得滚到坑里,看起来比他们两个还要狼狈。
到了通往山下的岔口处,分了两个伙计去会合顺子他们,其他的人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