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思,我刚才只是在想该准备些什么东西。”
陆时川看他一眼,“不要逞强。我不是责怪你,这本身就不应该由你去做。”
“我明白,”靳泽知压下不断翻涌的思绪,表面冷静淡然,“您放心,我没有逞强。”
陆时川抬手止住他去推轮椅的动作,“我想走一走。”
靳泽知会意,抬起手臂当做支撑,陪着他一起慢慢往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步行的结果比陆时川预料中相差不多,顾忌着伤口,从门口走向浴缸的距离他不得不被靳泽知搀扶着。
靳泽知一路走得小心,将人扶进浴缸躺下后,他转身去调试水温,再回过脸看过来的时候发现陆时川已经合起了双眸。
“先生?”
陆时川没有睡着,“嗯?”
靳泽知意识到陆时川根本没有自行脱衣的打算,他放着水的手一抖,险些让水花溅在浴缸内,想到即将经历的场景,他喉结上下滚动一次,声音掺了一抹沙哑,所幸在水声中听不真切,“之前在医院里不方便,我只帮您擦了手脚,今天要……擦身吗?”
“嗯。”
靳泽知关水走过来,他看着毫不戒备的陆时川,耳边的心跳声愈发清晰。他暗自鄙夷心底不堪的想法,却又不能容忍一个陌生的佣人随意碰触陆时川的身体——
“怎么了。”
陆时川良久没再听到靳泽知的动静,睁眼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靳泽知于是抬起双手伸向陆时川的衣领,他的视线随着双手下滑,像是真的从容,“我在想,应该让管家给您准备几套更方便些的家居服。”
陆时川只要往下看一眼,就一定能看到靳泽知颤抖的手指,但他没有,“如果你觉得需要,就去告诉他。”
靳泽知没再说话,他不敢再让陆时川起疑,脱下衣服之后视线没有流连,就浸湿了毛巾放轻力道开始慢慢擦拭。
可摆在面前的,不是他不想多看就能当做不存在的画面。
温热的水面只没过陆时川的小腹,靳泽知不必刻意就将浴缸里的风景一览无余,他余光看见晃动的水流时不时跃过微微屈起的大腿,接着滑进那片深幽的禁地。
靳泽知侧过了脸。
他抬手想按住陆时川的肩膀,几次试探后才落下指尖,因为忧心陆时川会察觉出什么,在指尖触及皮肤的下一刻,他的另一只手也抓着毛巾动作起来。
陆时川暂时还无法长时间坐直,他感觉到伤口隐隐作痛时就倚靠回去,靳泽知双手一顿,迫使自己只把视线放在前者肌肉线条流畅的腰身。
然而眼前这条狰狞的刀口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陆时川听到声音,“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靳泽知没想到他突然开口。
“不用担心,”陆时川再次睁开双眸,他看向靳泽知,“我没有那么快就死。”
靳泽知单膝跪在浴缸一旁,低声说:“我明白。”
陆时川看他片刻,倏地抬起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你从小就懂事,比起玉林,你更适合当家做主。”用微凉的指腹摩挲着靳泽知的剑眉末梢,陆时川难得语气这样柔和,“你一直是个好孩子。”
靳泽知面容绷紧,脸上带着凉意的触碰让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他不想陆时川很快松手,又怕这只手停留的时间太长,会让陆时川发现什么。
“先生……”
陆时川的黑眸注视着他,稍久,他收回手淡淡说:“帮我洗头。”
靳泽知依言起身走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