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凤娇想着自己花个半年的时间,先在白河机械厂站稳脚跟,等老会计退休自己接班以后,工作就有了保障,到时候再托人介绍对象,找个靠得住的人嫁掉。
要说有些男人骨子里就是容易犯贱,也有那天生的痴情种,黄毅就是这样的人。倪凤娇越是对他冷淡,他就越是会想起自己和她苟且缠绵的一幕幕,心里对她的感觉也就越发强烈,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
如今他辞职了,准备要返校,离开海东之后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他便总觉得自己好像欠了倪凤娇什么一样。
于是,厂长给他的那笔奖金,连同他这几个月刨去开支存下来的薪水,一共六万多块钱,他往老家汇了三万块,把零头的几千块带在身边留作开销,剩下的三万块全部取了出来,用旧报纸包起来,藏在包里,然后把倪凤娇约了出来。
倪凤娇也知道黄毅要走了,料想他是打算跟自己道个别,于是便去了,结果一见面,那痴情种便把钱递给了她。
“这是我领的一部分奖金,你拿着吧,还有一些我寄回老家了,就这么多……”黄毅低头说了一句。
倪凤娇怔了一会儿,没有接过钱,看着他问:“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钱?”他们俩本就各取所需,两不相欠,她实在搞不懂黄毅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傻事,她都没说什么,平白无故给她钱,不是傻就是痴!
难道他是想给我封口费,不让我去厂长那里告发他?他都不是白河厂的人了,犯得着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黄毅沉着嗓子,始终低着头,“我。我没谈过恋爱……在你之前更没有过别的女人……我知道你不是个好女人,可我……”
他吞吞吐吐的,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他的心里太乱了,其实他有些明白,自己可能是爱上倪凤娇了,可是他不敢去承认。
爱一个不值得去爱的女人,连他自己都感到羞耻难言。
尽管他没说清楚,倪凤娇却是听懂了,明白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她的心底慢慢泛起,传遍了她的全身。
这便是感动吧?
这个傻乎乎的大男孩,如果没有我看着,还不定被多少女人骗呢……
倪凤娇果断地接过钱,冷冷地说了句:“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存着的,省得被别人骗走。”
“哎?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黄毅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这钱是送给你的。不用你还,可是紧接着他听到了倪凤娇的话,让他没办法开口了。
“毕业以后好好找份工作,混出个人样来。别再傻乎乎的被人骗,知道吗?明年这个时候,我应该还没嫁人呢,到时候……你要是还想着我。就联系我吧。”
这便是愿意等了,倪凤娇给了他一年的时间,让他好好考虑。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如果他真的爱着她的,始终对她念念不忘,那她也许真的会跟他走到一起。
如果到时候变心了,那这钱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说完这句,她就走了,独坐在那里的黄毅愣了半晌,忽然攥了攥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回来找她!
这天晚上,王柏去了一次市区,在道邸会所约见了李四道。
“李兄,你今年几岁了?”寒暄几句之后,王柏便问道。
“四十二,怎么了?”
王柏颇为认真地看着他,然后问:“李兄莫怪,有个问题还请说句实在话,你在床事上……是不是有点力不从心?”
这是王柏学了中医术,还有阅过王氏杏林笔记之后,学会的一些相看之术,单凭李四道的气色,他就能大致判断出来,李老板有点虚。
李四道的脸色不免尴尬,任何一个男人被问到这种问题,都难免会尴尬。不过他为人不拘小节,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干笑了两声道:“毕竟岁数大了嘛,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不瞒你说,现在要想尽兴,还得吃上半颗药,嘿嘿……”
他说完这句,便看向王柏,心说他不是要教我什么养生术,然后改善这方面的能力吧?要是轻松简单的话,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费时费力那还是免了,我可没那闲心。
王柏微笑点头,然后伸手道:“李兄,我粗通医术,不如让我给你搭一搭脉如何?”
看来真的有门儿?李四道心里一动,伸出手腕道:“那有啥不行的,尽管来!”
王柏搭住他的手腕,认真地判断了一下,发现与自己粗略的判断大致相同,随后他示意李四道站起来,自己则站到他身后,然后撩起他的衣服,手指如金针刺穴般在他后腰上连点几处,每处都渡了一道真气进去,然后单掌拍在他腰上,运气推拿,将他体内关键经脉处因服用药物而积留的一些不良杂质驱走。
不消他说什么,李四道就顿时觉得自己的腰上热烘烘的,好像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一样,不由惊叹:王柏还真是神人啊,不但功夫好,还能治男科病!
这番做法,只是一个非必要的过程,王柏将他某些经脉中毒素驱走,可以让他的身体保持更长久的健康,之后他才送出了自己这回特地为他准备的礼物。
李四道多次帮过王柏,特别是在这次拳王赛上,慷慨借给他两亿赌资,让他有机会能够与西南拳王一战,顺利完成任务。
对于赛后赢来的赌资,李四道又是分文未取,只拿回了自己的那两亿赌本。王柏自然想要给他做点什么。
可是李四道要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