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呵呵一笑,立刻站起来,“忘了忘了,我这就去。”
晚上六点多,外面的天还是亮的,窗户开着,和煦温暖的风穿堂而过,吹到了两个人的皮肤上,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抿嘴笑起来,显然很享受这样的平静生活。
吃饭的时候她俩都不怎么说话,就是埋头吃饭,等到差不多吃完了,陈漫抿了口汤,然后暗戳戳的撩起眼皮,看向姜希初。
姜希初眼睛不抬,慢条斯理道:“你都这么看了我一天了,说吧,想干什么?”
被抓包了,陈漫也没有觉得尴尬,她把汤碗放下,好奇地看着她,“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姜希初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啊。”
陈漫的表情更费解了,“那你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都不骂我了。”
姜希初:“……你想我骂你?”
她笑了一声,“没事,我可以满足你这个需求。”
陈漫:“……”
陈满干笑一声,连连摆手,“不不不用,我就是觉得奇怪,你的性格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人的性格突然发生变化,总会有些原因。”
姜希初顿了顿,点点头,“是有原因,我知道我现在和以前比变化很大,不过,我觉得这种变化挺好的,你也慢慢适应吧。”
她想和陈漫试一试,这个试一试的结果只有一种,就是两人好好的过一辈子。陈漫那么喜欢她,而她又……她现在也说不好,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她离不开陈漫,所以,只要开始了,她们就不能再分开,就必须要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枕边人和朋友下属的身份都不一样,她总不能和陈漫在争吵中过一辈子,所以,姜希初想要改变自己,她想让陈漫的生活更快乐一些。
姜希初的苦心,陈漫不知道,她还在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呐,跟我说说呗。”
姜希初看了她半天,好久以后,她轻笑一声,“行,告诉你也没什么。”
陈漫也笑起来,她往前坐了一点,等待着姜希初接下来的话。
姜希初慢吞吞的开口:“就是……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想和一个人试一试么。你们都说我脾气不好,我想着,总不能等我做了别人的女朋友,还是脾气不好,既然都在一起了,那肯定是要为了携手一生努力的呀,所以,我要改改我的脾气,这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我好。”
陈漫怔愣的坐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陈漫自己看不见,姜希初却把她的所有情绪变化都收进了眼底,大概连陈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怜。
她无措、茫然、呆愣的看着姜希初,眼角微微发红,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只要她轻轻一眨眼,立刻就能掉下来,姜希初一开始还在欣赏她的窘态,后来发现不对劲,她也慌了,她连忙站起来,向她走过去,“哎不是,我……”
陈漫猛地惊觉过来自己有点失态,她僵硬的笑了笑,“这汤有点、有点烫啊,烫的我舌头疼,太疼了,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你坐,东西都留着,一会儿我回来收拾。”
说完陈漫站起来就走了,姜希初想也没想,立刻跟过去,但陈漫走的太快,她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一阵风一样跑进卫生间。
站在门外,姜希初张了张口,有些懊恼。
好像玩笑开的太过了。
同时她又有点生气,都说到这地步了,如果真的像陈漫以为的那样,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要走向别人的怀抱了吗?都这样了,怎么陈漫还是一句话不说,根本没有要把她抢回来的意思。
姜希初默默回到餐厅,她想和陈漫谈一谈,但陈漫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只要她提起刚才那个话题,就会被陈漫很快的岔过去,而后者在收拾完餐桌以后就回了自己房间,一晚上都没再出来过。
姜希初在她门外徘徊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也回自己房间了。
凌晨一点,姜希初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球正高速转动着,突然,她皱起眉,呼吸也变得急促,好像正在做噩梦,过了大约两分钟,她猛地睁开眼,害怕又绝望的目光没有焦距,她愣了一会儿,才从噩梦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伸出胳膊,摸到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姜希初见怪不怪的坐起身来,揉了揉有点发麻的太阳穴。
自从重生以来,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即使住在陈漫对面,也不能减轻她心里的阴影和压力,她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劲,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实际心里焦虑得要命,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她时刻都处在烦躁崩溃的边缘,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陈漫心思细腻,只要她表现出来,她就会担心,而且她也是个闷葫芦,她担心是不会说的,只会在背地里干着急,姜希初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陈漫不高兴。
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姜希初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她淡定的拧开门,来到陈漫房间门口,如同前几晚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这几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被噩梦惊醒以后,她就来到陈漫房间,站在她床边,看着她睡着的模样,大约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以后,姜希初感觉心里的不安感没那么强烈了,她才会回自己房间去继续睡觉。
这一切陈漫当然不知道,姜希初动作很轻,她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只要能看见她的胸口还微微起伏着,姜希初就不会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