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携梅玄贞御云飞弛,于身后带起一抹灿霞。
梅玄贞垂首低眉,旋即跪下道,“恩师,徒儿竟与恩师惹来祸事,还请恩师恕罪。”
云沐阳见状将她扶起,微微笑道,“玄贞我徒,此事与你无干,缘何有这等想法?你资质非凡,今后如此之事恐不会少。为师仅有一言,莫论他日如何,任他言语相迫、宝物利诱皆不可失去本心,此时当以利剑斩之。”
梅玄贞当即点首,露出一分笑意来,施礼道,“徒儿谨记恩师教诲。”
云沐阳微微颔首,实则若是梅玄贞自家愿意脱去灵药宫束缚,他也愿意成全。不过若是他人来抢夺他徒儿,那便是无有商量余地。
“恩师,现下我等可还要再去桂芳城?”梅玄贞抬起头来,问道。
“去,自然要去!”云沐阳朗声一笑,如龚兰珍这般人,毕竟只是少数,即便真是遇见他也是不惧。
梅玄贞得了云沐阳肯定答复,当即咯咯一笑。忽的但见梅玄贞身周一道彩光划过,须臾却是消失不见。
云沐阳目光一扫,也是朗笑出声来。
当下便要催动云霞,往青桂宫芳满堂而去,忽的一道灵符飞来。云沐阳立时举手一拿,灵符入手,却见他眉间一横,旋即冷哂一声,“行途阻路多是魍魉之辈,且看尔等有几分能耐?”
言毕,却见他化一道灿灿剑华,裹挟着梅玄贞直往云空而去。
厇霖峡外,玉浪金追宝船浮在海上,海浪派来,啪啦一声又是溅成点点水珠退了开去。
田苍海一拍栏杆,面色微狠,抬起头来朝着青空一团云霞处望了一眼。旋即将目光挪开,朝着眼前一御使一柄飞剑的少年喊道,“你这小辈,何处而来?此间乃是我家老爷座驾,现下我家老爷外出散心,趁我家老爷未归,你还是速速离去,免得丢了性命。”
“多谢道友指点,晚辈明白。”那少年头戴高山冠,锦衣宽袍,面如珠玉。但见他躬身一礼,张口清声道,“只是晚辈得了家师谕令,有一事意欲请教宝船船主,敢问道友贵家主现下往了何处?”
田苍海面容一拧,目光朝云上一睨,不由生怒,暗道,“区区小辈也敢与我称呼同道,求死不成?”他当即怒容一现,怒喝道,“何处来的小辈,如此不识规矩,凭你也配称我同道?今日便替你家师长好好教训你一番,莫要以为有人护着你便有恃无恐。”他说着大声一喝,头顶聚出一片电云。
那少年登时一片心慌,眼见田苍海竟是要动手,只觉背后生出一片汗珠,忽的他又想起自家师长便在云上,不由又多了底气,当即朗声喝道,“你这贼泼皮,好无道理,某诚心请教,却换来你一片羞辱。我自有师长教诲,还轮不到你这贼人越俎代庖。”
田苍海登时冷嗤一声,朝云空望了一望,心忖道,“云上那两人我万万不是敌手,不若拖延一二,反正灵符已是发了出去,待得老爷归来何愁不能赶走两人?”他如是想着,手指一指头顶将电光收束,喝道,“哦?你这小辈也有些风骨,你且问来,若是有一句诋毁之言,便要你葬身此地?”
青空一朵云霞上,立着一男一女两人。那妇人三十许容颜,样貌寻常,只是左边眉角一颗黑痣格外显眼。但见她冷声嗤笑道,“这贼子,不知哪里得了霍真人法宝,便敢在此处张扬。若是我夫妇将这事告知流英宗,又岂会留他性命?”
那妇人旁侧中年男子一身华服,看着面貌沧桑,身形微瘦,他略一犹豫便道,“夫人,那贼子口中老爷莫不就是杀害流英宗夏晋煜之人?听闻此人极是厉害,我们若是招惹了恐怕…”
“夫君,那不过是意外罢了,怎得现下胆子也被吓破?”那妇人面容一变,不满喝道,“此人若是识时务,便将那宝船还了我们,我们也可不去告发此人,如此他们也能免去一场灾劫。虽说这宝船现下面目不同往日,可是此宝本是你我夫妇二人所炼,又怎会不识?贼人若是不从,便将此事捅到流英宗,便是这贼子十条性命也是不够。”
“夫人…”那男子也是一阵无奈,正欲再说,却见其面色晦暗下去,不由又住了嘴。
“夫君,你我修行五百载,日日与人炼制法宝兵器,然则你且看看,我们手中可有一件像样的法宝?我们现下得到了什么?”那妇人一说起来怒气若洪水决堤,“我等只是他人圈养的家犬老牛么?夫君,你教我如何甘心,辛辛苦苦炼了法宝,到头来却是与人做嫁衣。眼见那处秘府你我将要打开,只差一艘法宝宝穿,便能穿过那离恨苦海,拿到那藏在其中的玄功秘法,现下你要劝我,我如何甘心?”
“夫人,为夫并非要阻你,只是…”中年男子无奈至极。
“哼,若是修行做人如你这般瞻前顾后,我还修得什么道,成得什么仙?我可不管,若是其人不肯,定叫他生不如死。”妇人立时怒喝一声,当即头也不回,莲足一跺便是驾了云光直往那宝船跃去。
“这位道友,且请你家老爷回来,奴家有一事不得不言。”那妇人还未站稳,便是冷哂道,“如若不然,别说是你,便是你家老爷也要死在此地。”
“你这娘们,休来诳大爷,若是单凭你,想要从我家老爷手中活下去那是定然不能。”田苍海闻言不由一怔,然则片刻却是放声大笑出来,指着那妇人喊道,“虽说你修为已是到了元道真种境界,法力聚束凝实,不过却是不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