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现下在诠真殿相侯,还请云道长随小童前去。”
“云贤弟,”那道剑光划落下来,现出时凤玮身形,“我正欲寻你,不想恩师亦要见你,恰好,我正欲去拜见恩师。”
“小童见过时郎君。”那童子立时躬身一礼。
“你速回去,有我在此,不需你领路。”时凤玮挥了挥手,便自拉着云沐阳化一道剑芒往诠真殿而去。
剑遁飞疾,不消多久,二人到得诠真殿,却见那诠真殿四周水气腾腾,宝光浮于水面,十六根承天玉柱,一条白蛟盘卧,半阖双眼,旁侧玉钟悬挂。
时凤玮落下剑光,对着那白蛟拱手礼道,“弥护法有礼,请弥护法代为通报。”
那白蛟半睁开双眼,登时水雾烟腾,只见它举起一只白爪,对着玉钟一敲,登时有清亮钟声,事毕又是闭上双眼打盹。不多时,里间又出来一清秀童子,对着白蛟行了一礼,随后对着时凤玮、云沐阳二人打了个躬,言道,“祖师正在殿中,请随小童来。”
二人转过三道高门,穿过玉阶廊柱,又转了数圈,便到得殿中。只见着殿中一年约二十七八,颔下生着半寸短须的清俊道人怀抱拂尘端坐。这道人目光清澈,似若洞察天地,细细一看又有一股深邃之感,如瀚海沉波,见着云沐阳、时凤玮二人入内,面上露出清清笑意。
时凤玮快步走上前去,跪拜下来,口中朗声到,“徒儿拜见恩师,恩师福寿无疆。”
云沐阳整了整衣袍,跨步向前,对着上首道人稽首一礼道,“晚辈灵药宫云沐阳,见过弥真人。”
“云道友有礼了。”弥梵子真人微微颔首,抬手言道,“徒儿你也起来,不需拘礼。”他说完起指一点,移来两张蒲团,言道,“你们坐下吧。”
二人各自寻了蒲团坐下。
“云道友,你助我门下弟子数次,贫道诚谢。”弥梵子起身微微一礼,声音清亮。
“不敢当真人大礼,羞煞晚辈。”云沐阳立时起身闪了开来,随即郑重还了一礼。弥梵子真人毕竟是一派开派祖师,他这一礼不是人人受得。
“云道友与洛道友合力擒下那妖王,贫道还未言谢呢。”弥梵子真人,“因鄙派俗事,累得道友毁了宝物阵图,贫道却是汗颜了。”
“真人过誉,擒下那妖王乃是在下师叔之功,不敢妄称功劳,况且若无岑真人一旁牵制,想要将那妖王擒下,也不是易事。”云沐阳谦虚言道。
“那妖王现下被困在诠真殿地湖之下,仍是用道友那一枚御兽镯困住,道友若要拿他,只需与湖上白蛟吩咐一声,即可。”弥梵子闻言,淡然一笑,随即手一伸现出一枚玉盒来,“云道友谦言,道友几番相助小徒,贫道不敢忘却。此乃是贫道度过九天罡风劫之时,所凝炼太乙庚金砂一枚,当作换一株水相孕元芝。”言讫,一点灵光跳跃,那玉盒已是落在云沐阳怀中。
“当不得。”云沐阳将那玉盒微微上呈,言道,“小道那一株水相孕元芝不过三五十年份,比不得这金砂,还请真人收回。”这太乙庚金砂乃是极天而来,珍贵无比,若用此物凝丹那法力积累必将更是深厚。
“当得!”弥梵子轻轻摆手,“道友收下便是。”
弥梵子话到此处,云沐阳已是无有拒绝之理,当下洒然施了一礼言谢,随即将金砂收好。
“贫道尚有一事需得道友相助,”弥梵子微微点首,“贫道手中有一法宝,名作‘琢烟水尘壶’,也是一件布阵宝物,乃是昔年所得。只是贫道对阵法一途所知不多,御使不甚畅快,今闻道友擅长布阵设禁,故而厚颜来请,只望道友能够凭借此宝为贫道布出一法阵来。”
“不瞒真人,这‘琢烟水尘壶’既是一桩法宝,小道修为有限,若要降服御使恐是不易,不知真人需小道何时布阵,若是时日紧迫,恐会误了真人大事。”云沐阳对着弥梵子施了一礼,清声言道。
“两日后,贫道将遣那二徒儿随道友同往。至于这法宝,贫道也可助道友先行祭炼一番,即便不能尽其功,不过若要御使出五六分威能也是不难,若是此事一成,这法宝便送与道友,权作酬谢。”弥梵子面上无波,送出一件法宝似乎无关紧要。而身侧时凤玮初时一听,也是微惊,旋即却是开心不已,他此番多得云沐阳相助,早有回报之心,如今弥真人所为他更是赞同。
云沐阳闻言心中暗道,“这弥真人好是阔绰,连法宝也愿送出,虽说不是杀伐之物,只是布阵法宝,可是也不寻常,想来此事不易。”
“白龟仙城徐氏昨日来信,言道贫道开派之日,意欲送了幼子yòu_nǚ前来观礼,只是这两小儿年幼,渡海不便,故而贫道便欲遣人去接引,只是门下众弟子稀少,又多是繁忙,故而这才厚颜来请道友相助。”
“看来两派相争将要到得明面上来,否则断然不会命人前去接徐氏子弟,弥真人也不欲开派之时生出事端,此次当是要出手了。”洞真派尚未开派,白龟仙城已是数度发难,虽则都是未动真格,并不伤到洞真派根本。不过此次却终究触及弥梵子底线,弥梵子也当是要回击,否则洞真派尚未开派便先失颜面,今后若要在东海南域立足怕就要为人诟病,威严也要去得几分,必将有宵小之辈甘为人马前卒前来试探,故而现下所为却是要震慑宵小非分之想。
云沐阳当下稽首为礼,言道,“得真人看重,小道万分荣幸,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