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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情好啊, 世子这位知交好友投奔杜昭已经有半年了,若在这里巧遇, 刚好介绍他同金汤寨众人认识,大伙在这丰陵也好有个照应。
诸人等了半晌, 不见那疑似王子约的白衣少年原路返回。
巫晓元沉不住气,下楼去到巷子里寻了一圈,无功而返, 一边擦汗一边抱怨:“那巷子里全是帮闲、小偷和臭要饭的,到处是垃圾污水,又馊又臭,王公子去那里做什么?”
明月也想不明白。
王子约投奔杜昭之后名声不显,在朝廷的悬赏名册上人头只值个七品官,可就算再不受重用,堂堂大家公子,王渊的嫡孙,也不至沦落到与乞丐为伍吧。
众人在茶舍呆到天将黑,外头总算有了点凉风,这才回转宋家。
宋家人强颜欢笑,大宅里张灯结彩,丫鬟仆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宋安如的婚礼将在五日之后举行。
明月毕竟是外人,纵是再不看好这门婚事也不好说什么,打发铃铛把今日在首饰铺买的那对镯子给宋安如送过去。
不知是宋家的所见所闻叫她心里堵得慌,还是天气太热所致,明月觉着有些透不过气来。
宋家的房子虽然雕梁画柱,布置得十分精致,可房梁低矮,叫她很是不习惯,洗完澡之后散开头发也没觉着好一些,额头一跳一跳地隐隐作痛。
她将脑袋抵在枕头上蹭了蹭,闭上眼睛,想着忍过去就好了,正在这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
铃铛送东西回来了,还把宋安如主仆也领了过来。
就听宋安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大小姐许久未见,说点体己话。”
这显然不是跟铃铛说的,明月微觉诧异:怎么她跟下面人说话还要交待的这么清楚,吩咐一声不就完了么?
不过明月这会儿身体不舒服,没有精神多想,连忙坐起来,把头发梳整齐,拿发带扎起,又整理了一下衣裳。
铃铛先进来:“小姐,宋姑娘来了。”
宋安如还在外头同人交涉:“你们一天到晚这么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也真是够了,别说我还没嫁过去,就是成了亲,那也是过日子,不是坐牢。大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若连这点空闲都不给我,别怪我翻脸!就在这等着,不许进来!”
明月被她吵得头疼,未用铃铛过来帮自己重新梳头,冲门外扬了扬下巴。
铃铛会意,回身拉开门,道:“宋姑娘请进。这两位,还请随我到一旁暂坐片刻。”
跟着宋安如过来的是两个婆子,脸色阴沉,不怎么理会人。
铃铛不在乎,见状扬声招呼不远处等吩咐的山柱:“大个儿,过来帮忙请一下客人。”
趁着这工夫,宋安如脚步轻盈闪身进了屋子,关上门,转身便冲着明月拜了下去。
明月不意她一见面就行此大礼,赶紧上前把她拉起来:“宋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宋安如丝毫没有待嫁新娘的样子,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眼窝深陷,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隐隐还带了些亢奋,盯着明月,眼神中透着莫名的期盼:“大小姐,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还来得这样及时。”
明月干笑一声,宋安如热情太甚,叫她心里有些发毛,道:“你这是怎么搞的?”
宋安如知道她问那两个不听话的婆子,咬了咬唇,恨恨地道:“那是何家的人,说是伺候过前头四位太太,提前过来帮忙,由头管到脚,好不烦人!”
明月打定了主意不插手,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伸手向她示意:“坐吧。”
“不,我还是站着说吧,大小姐,您刚好这个时候来了,便是天意叫我命不该绝。”
她顿了顿,炽热的目光盯住明月,小声央告:“我想跟您讨教个杀人不见血的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就能置人于死地,仵作验看不出来,这等法子肯定有,大小姐您知道的,对不对?”
明月抚额,坐回椅子上:“我怕是帮不了你。”
宋安如要的法子别说她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来。
宋安如就像挨了一棒子,目露失望。
明月又道:“这等事别说是我,就算蔡老神医还在你这里,也不会帮这个忙。”
宋安如茫然站在那里,两只手愈抖愈烈,猛地掩上了脸。
“何家是龙潭虎穴?还是你已经知道他前几个太太都是怎么死的?”明月头疼得更加厉害了,也压低了声音问。
宋安如呜咽了一声:“我爹娘托人打听过了,姓何的不正常,喜欢折腾女子,前头那位太太听说就是被他在床榻上活活闷死了,只是这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他把那些女子的娘家全都摆平了,没有人追究他。”
一个千总便敢如此肆无忌惮,视人命如草芥?
明月打从心里厌恶这种人,闻言不由地皱眉。
不正常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愿约束自己,任由淫/邪丑陋滋生蔓延。
叫宋安如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