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高堂之人松下来的语气让夏宁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反复斟酌了一番后,夏宁怯懦的问道:“爹,无忧是您派人抓的吗?”
夏羽没有抬眼,只是缓慢着将桌面的茶盏端在手中后,才缓缓反问起来:“抓人?抓的什么人?那邵无忧与我何干?我为何抓她?”
夏宁见状也未做出什么反应,早就料想到夏羽会对自己假装不知情,所以也换了个语气续道:“若我所言之人以前名叫李思雨,后被邵家收留,修身养病在雪山……”
夏羽举杯欲饮,他早就知晓夏宁口中所说的邵无忧是谁,而此刻夏宁的言辞像是为他心中的怒火舔了把柴,夏羽放下茶盏,怒目登着眼前的夏宁厉声道:“李思雨?你也知道她是李思雨!你明明知道爹四处寻她,你早就知道却不曾告诉爹,为何?”
夏宁惶恐,连忙跪下辩解道:“孩儿也是有苦衷的,还望父亲体谅。”
“体谅?哼!”夏羽拍桌起身,甩袖转身背对夏宁,“你还当真我不知道么?前几日我问你所遇之人的时候就是在给你机会,本想你会对我有所信任,可当时你却故作隐瞒,我这个当爹的在你心里,也似乎是不值一提!”
夏羽很生气,他气愤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居然会害怕自己会对她不利,本是孝顺乖巧的女儿却猜疑提防着自己的父亲,试问世上哪一位父亲能不伤心?更何况夏宁这么多年让自己帮忙寻人,若只是一般朋友怎会像她那般丢了魂似的日日买醉,经营人肉生意这么多年,这些女女相恋有悖伦常之事他怎会不明白,他只是不说罢了。而现在夏宁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说有难言之隐,夏羽只觉难过心寒,更是伤心自己多年的养育之恩抵不过她对一个女子的情谊!
察觉到夏羽的怒意,夏宁不免有些心悸,道:“孩儿没有怀疑过爹,只是害怕暗地里有人记挂着思雨还有那消失了的江湖绝学,我害怕自己口误陷她与水火……”夏宁偷偷看了看仍就背对自己的夏羽,无法看见也无法猜测父亲此刻的想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自从那次中秋一别,我就知道自己喜欢上她了,两年间找她、寻她,听见她的死讯我悲痛欲绝,再见到她时我欣喜万分,我知道自己这样的感情有悖伦常,可是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她、保护她。就算爹生我的气也好,反对我这情感也好,我只是想在她最后的日子里陪她过些好日子……”
夏宁见夏羽的双手慢慢握紧,心想这些言辞还不够打动父亲,便想着加把猛料,将之前与慕容轩商议的言辞斟酌一番后续道:“抓了无忧又能如何,找到了那本秘籍又能如何?你们还有时间去参悟吗?朝廷那边的军队不出一个月就会抵达寒池!孩儿只是想带无忧一起离开也不可以吗?”
夏羽总算是有了反应,见他皱着眉转身紧张的追问道:“什么?!朝廷的军队不出一个月就到?你怎么知道?” 夏宁后面说的话他却未曾在意,一心只想辨别夏宁言辞中的真伪。
“今天在客栈慕容轩告诉我的,所以我要带无忧一起走。”夏宁正色,她就是要用这个筹码,换取邵无忧的安全。
夏羽眯着眼微笑起来,他舒展了眉头缓缓坐下,端起桌面那盏放了多时的凉茶喝了一口,道:“慕容轩的话如何信得?我这边收到的消息可是朝廷无能,这会功夫,估计还在为与番邦议和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吧!你不要太天真了,免得被她耍的团团转!”
夏羽放下茶盏,紧紧的盯着夏宁,想从她的举止表情里看出些破绽。可是没有,他没有看到夏宁脸上的神色有半分变化,这意味着他需要重新考量一番了,也许慕容轩的话是真的!果不其然,夏宁立马接口道出一句话将自己打入冰窟!
“那是朝廷和番邦合伙做出来的假象,早在半年前朝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