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
俩人回到了各自的家。因为宗霄之明天还要去破庙拿衣服,而姜姗也要送郑澄上学,因此约好明天九点一起去如玉水会。
……
燕悠然在警察局住了一夜,里头的床太硬了,他没有休息好,腹部的伤口也隐隐作疼。
大概□□点的样子,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又被送到了审讯室。
他无精打采地垂着头,等待着老钱和鹿警官千篇一律的审问。
门开了,老钱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两个素菜包子和一袋豆浆,香味在审讯室散了开来。
他今早没有胃口,警局工作人员提供的食物,几乎没怎么动,这会儿有些饿了。
他淡淡地瞥了那食物一眼,又转移了视线。
不能看它,越看越饿!
老钱和颜悦色地对他道,“饿了吧!”
“不饿。”燕悠然斩钉截铁地道。
他要是真说饿了的话,老钱肯定笑眯眯地对自己说,饿了也不给你吃。毕竟他昨天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对老钱的态度有些恶劣。
老钱把早饭往他的方向移了移,“听老吴说你早饭没吃多少,特地给你带的。”
燕悠然将信将疑地看了眼老钱,不信他会对自己这么好。
“放心吧,我里面可没下毒。”老钱开起了玩笑。
不吃白不吃,为了尽快让伤口复原,他也得吃饱。
燕悠然拿起了其中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老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真是个可怜孩子。”
燕悠然不明白他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又觉得他瞧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隐含着同情。
见燕悠然吃完包子,喝完豆浆后,老钱道,“咱们开始今天的审讯吧。”
依旧是那几个老问题,翻来覆去,他还是昨天的回答。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钱竟然没有生气,他原以为是老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才会对他态度有所好转。
直到他去吃午饭回来时,偶尔间听到了老钱和鹿警官的谈话,才知道了事实真相。
鹿仁非对老钱突然间变得温和的态度也有所不解,因此他打趣道,“老钱啊,昨晚去泰国了吗?一夜之间,炮仗脾气不见了,成了小绵羊了。”
“去你的。”老钱笑了笑,又虚虚地打了鹿警官一拳,又收敛了笑意,道,“今早,办公室的小姜把鹿仁非的家庭资料,还有年少经历给我送过来了,实在是太惨了。”
“哦?”鹿仁非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老钱叹了口气,道,“燕悠然没有诳我,他是父母双亡了。不过这孩子的经历很惨,他被生下来没多久,父母就离婚了。他被父亲抛弃了三次,后来送到了母亲家,他母亲养他到七八岁的样子,也不要他了。他自小颠沛流离,之后在n市流浪长大,没有上过一次正经学。”
鹿仁非点头。
站在门口的燕悠然震惊了,他自小就长得聪明又善良,可爱又俊俏,怎么可能会被人抛弃那么多次呢,一点都不合理。
他感受到了来自系统的深深恶意。
燕悠然酝酿了下情绪,轻轻咳嗽了声。
等到老钱和鹿警官闻言转头见到他后,他面露忧郁之色,道:“没想到还是被你们知道了。”
老钱有一种小学时候和人说别人坏话,恰好被当事人听到的窘迫,“你不要误会,我对你并没有……”
燕悠然闷闷不乐道,“你不用解释了,从小到大每个人听到我的经历都会同情,我并不需要。”
“我……”老钱脖子都红了,还想解释点什么。
燕悠然苦笑,在座位上坐了下来,打断了老钱的话,“你还是接着审问我吧。”
老钱颇有些垂头丧气道,“好。”
☆、第二十九章
“到了,那边就是如玉水会。”
姜姗将车转了个弯,停到了水会前的停车位上。
“那位就是林家明。”她透过车窗看到了正从水会门口往外走的男人,板寸头,沉默如树的男人。
“嘶……”
姜姗闻言转头,看到宗霄之又把自己的手指咬破了,满是牙印的手指看起来分外凄惨。
“你把手指咬破干嘛,我们今天见的是人,又不是鬼。”她搞不懂他的行为。
宗霄之说道:“七日已过,张美玉不会被困在如玉大道了,会去她最爱的人或者最恨的人那边,”他看她,“我听你提起过上次和燕悠然逛街偶遇张美玉的事情,听你的描述,张美玉和林家明的关系不一般。张美玉单身那么多年,陪在她身边的也一直是林家明。她的冤魂或许会在他那边,”他在眼睑处稍微涂抹了一点,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我还想劝劝她。”
姜姗脑海中立马出现了一副场景,宗霄之站在林家明对面,脸却朝着他的旁边,苦口婆心地劝导着张美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