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很流利地说完了, 授课女官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而李芮,在坐下之后,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忍不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指甲几乎要掐进肉中。
也许只有这一点点的疼痛,才能提醒李芮她此时处于什么境地。
从这一日起, 李芮在女学之中变得低调起来。
可在赵长歌看来,李芮只不过是在这个不好的时机里,蛰伏了起来而已。
不过,没有了李芮在自己面前转溜,赵长歌在女学的生活的确是风生水起起来。
白天在学舍上课,晚上谢女官会来给赵长歌开小课。
这一天,赵长歌在送走谢女官之后,就回宿舍准备睡觉了。
可是进门的时候,赵长歌一眼就看到在那里悠闲自在喝茶的裴宴。
看着他,赵长歌忍不住愣了愣。
自从上次裴宴说有人肯定注意上她后离开就再也没出现了,她在忙碌中也没在意过他,突然之间又在她的身边冒出来了。
应该是画吧?
赵长歌在心里默默道。
裴宴看着赵长歌愣愣地看着自己,低声道:“好看吗?”
问完这一句,裴宴淡定自若地喝了一口茶,那姿态,说不出的好看。
而赵长歌猛然回神,然后看着裴宴淡然道:“挺好看的。”
闻言,裴宴低声笑了,然后继续道:“今天来,是我的成品已经出来,让你看看而已。”
“你画完了?”赵长歌诧异道。
裴宴点了点头,“这段日子,除了忙一些公务之外,我其余的时间都花在这幅画上了。”
裴宴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赵长歌在心里却是可以预见这其中的艰苦。
一张细致的画作没有那么轻易地完成。
想着,赵长歌继续道:“那便看看。”
她也很好奇,裴宴画的画到底如何?
“我也需要你的建议。”裴宴意有所指的说道。
随后两人直接就上了阁楼。
阁楼上。
赵长歌常用的书桌上此时正画着两幅外表上一般无二的画。
赵长歌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两幅画。
第一眼看去的时候,两幅画之间看起来真的没有丝毫的区别,这让赵长歌忍不住愣了愣。
裴宴的这一手画画的还真的是细致。
若不是因为她是画画的本人,还真的有些难辨真假。
这画拿出来,绝对没有人能够认出来。
不过,赵长歌不认为裴宴的画会这般的简单,注意力放在了裴宴的画上。
整幅画看下来,赵长歌的注意力放在了画中太祖的眼睛上。
她从这幅画原作者的立场上看这画,唯一感觉到违和感最重的大概就是这双眼睛了。
她的画中,太祖眼神中的光芒是睿智、锋利的,如一把开锋的剑,带着锐利的光芒,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但他的睿智却又中和了这种气质。
她也是根据太后所给的画以及自己对太祖一些资料的了解才做出的这样的判断。
效果很明显,太后就十分喜欢她后画的太祖身上表现出来的气质。
而裴宴的画,看起来太祖的眼睛里也有着这样的气质,但却让人感觉,里面多了一些什么。
投入心神去看,赵长歌突然之间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有什么将她吸了进去。
那是……一种淡漠、一种无情。
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淡漠与无情,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死寂。
在这样的眼神下,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压抑?
念着这个词,赵长歌的精神有一瞬间的清明。
就是这一瞬间的清明,让赵长歌将自己从这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同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么一退,赵长歌似乎是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一股灼热的气息呼在了自己的耳间。
意识到自己退到了裴宴的怀里,赵长歌下一刻赶紧就离开了裴宴的怀抱,不知为何,就是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躁躁的。
而在赵长歌离开的时候,裴宴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刚刚的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不过他却是能够清晰地记住刚刚那一瞬间,怀抱里赵长歌身体的柔软以及她身上那隐约的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有那么的一瞬间,并不是很想放开。
这样的思绪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逝,裴宴自己都有些抓不准此时此刻的感觉,不过,这一刻的感觉终究在裴宴不知道的时候,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浅浅的影子。
而此时,赵长歌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尴尬,为了避免这种尴尬,赵长歌立即开口道:“你在太祖的眼睛上动了手脚?”
“嗯。”裴宴应道,随后也走到了桌边,赵长歌的身边,低声道:“太后她看画,看得从来都不是她自己。”
她看得是太祖,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