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以轩震惊得无以复加：“黑……太黑了！”
“当然，这是你们家自己公司的事。”顾笑笑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只是举个例子来说明方荃根本没必要去偷海洋之星。”
康以轩缓缓吐出一口气，回了回神：“可事实摆在眼前，项链就是他偷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偷海洋之星的动机何在？”顾笑笑垂眸，有时候，很多事不是你想不到，而是根本不愿去想而已，“不是为了钱，那又是为了什么？”
康以轩闭上眼想了半天，半点头绪都没有：“管他为了什么！总之事实就是他偷了海洋之星，抓起来定罪不就行了？”
顾笑笑暗暗叹了口气：“ok，不说动机。我再问你，方荃和我有仇吗？”
“没有吧，你和他在海洋之星被盗之前根本不认识。”康以轩一脸莫名。
“没错，我和他无冤无仇，根本连认识都谈不上，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嫁祸到我身上？”
康以轩皱眉：“对啊，为什么？”
顾笑笑翻了个白眼：“好吧，咱先把这个问题记下了。第三个问题，我们去康氏看黑匣子里的视频，这件事方荃是怎么提前知道的？而你备份下来的那个u盘，又是被谁从车里偷走的？”
“方荃呗，还能是谁！”康以轩信誓旦旦，“他都能派人开车撞你了，偷个u盘有啥稀奇的？”
顾笑笑深吸一口气，恨不得一拳揍扁那张洋洋自得的俊脸：“康以轩，开车撞我的不是方荃派来的人，就是他自己！”
“什么？”康以轩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你看见他的脸了？为什么当初不告诉警方！”
“我没看见……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心理学推理。”顾笑笑捏了捏眉心，莫名的疲倦蜂拥而来，“方荃是个很小心的人，他谁也不信就信自己，这点从他不把钻石交给真的快递公司寄送，而是冒着危险亲自送货上门就能看出来。钻石只是身外之物，而黑匣子则是能将他定罪的重要证物，你说他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放心交给别人去做？”
虽然没有切实证据，可康以轩不得不承认顾笑笑的说法是合情合理的。
“我出车祸的时候，你正在康氏接受盘问，而方荃正开着车跟踪我。那你说，是谁偷了你车里的视频？”
康以轩一下子愣住了，他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一般只能拍到通行路面，而拍不到已经停放好的车辆，而康家人自己的停车区域也是有特殊规划的。”顾笑笑故意起身去小冰柜里拿了瓶矿泉水，把思考的空间留给康以轩，“当时辛队派人查过，从你进入停车场到最后离开，这之间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入过你们的专属车位。”
康以轩茫然看向她：“既然没有人出入，那是谁偷了视频？”
顾笑笑喝了口水，转过身看着他：“不是没有人，而是没有可疑的人。”
“那时候我躺在医院里，后来出院也忘了去看监控，不过……”顾笑笑垂眸笑了笑，“能出入专属车位而不引起怀疑的，甚至可以说，拥有你那辆威航车钥匙的人，还能是谁？”
“康以轩，你是不是从来没怀疑过柳心茹？不管证据怎么明显，不管我怎么跟你暗示，你都从来没怀疑过她？”
顾笑笑的质问令康以轩哑口无言：“不，不会是她，威航的钥匙我从来没给过别人，而且心茹虽然和你不对盘，但她没有理由要害你到这种程度……”
“没有理由吗？”顾笑笑无力地笑了一声：“康以轩，你是不是忘了柳心茹在你的车载导航仪里动手脚的事了？”
“你说那个？”康以轩突然送了口气，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会吃醋，那件事心茹和我解释了，她说她怕你的出现会把我抢走，怕以后没人会再关心她，所以就偷偷在我的车载导航仪里装了监视程序，想……”
“想什么？”顾笑笑不以为意地喝着水。
康以轩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古怪：“想看看我都带你去哪儿约会……”
顾笑笑一口水喷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康以轩，这种话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康以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女人的小心眼有时候很恐怖的。”
顾笑笑深深吸了口气，这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康以轩，柳心茹能在你的导航仪里动手脚，她就能从你车里把u盘偷走，你到底明不明白！”顾笑笑压低声音吼道，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柳心茹是康家人，她的车也停在康氏的专属车位里吧，是不是就停在你旁边？”
康以轩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等于默认了顾笑笑的话。
“我说过，每当一有线索你就只会往方荃头上套。”顾笑笑丢掉空了的矿泉水瓶，平静地看着他，“那个有动机偷海洋之星的人、那个非得在我们婚礼前一晚给我送钻石戒指，把所有事情嫁祸给我的人、我们那天半夜是临时决定去康氏查黑匣子的，那个能准确掌握你的动向，提前通知方荃的人……”
“康以轩，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如果是柳心茹来做会比方荃更有说服力吗？”
“康以轩，方荃的所有行为我们都找不到动机，可柳心茹呢？她的动机是什么你真的一点想不到吗？还是你根本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想？”
康以轩一句话都说不出，顾笑笑也不逼他，这些事他应该早就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