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死,其实……我在乎……
“玉儿,最近师傅似乎想起一些前世之事……”我在他带着一丝茫然和回忆的话音中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是他飘扬的淡金色的仙带,“我在狐族百年,怎样的美人没有见过?无论神妖人魔,你皆不是那最让人动心的孩子,但是……师傅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即使还是个孩子,却宛若似曾相识,心中唤出了你的名字:心玉……”
心玉……我的心中微微一颤,有那么一刻,仿佛是泗海在呼唤我。
“人,神,妖殊途,但是,殊途却同归,心玉,你,我,泗海,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永远地……在一起……”神光渐渐在眼前消散,我没有想到,师傅会说我和泗海,还有他永远在一起,师傅……你对我的爱,已经超乎众生凡人之爱,谢谢你,能接受泗海,谢谢你,允许我的心里,也装下泗海……
而我……却还在介怀师傅成仙离开我之事。我果然只是凡人之资,依然被世俗情感束缚。师傅,我明白你的话了,我会乖乖做人,积下善缘。希望来日能有缘修仙,与你和泗海团聚。
春风吹散了师傅留下的幽香,怀幽的身影在我的面前渐渐消失,一束金光从我体内而出,落在了怀幽的尸身之上,额头的裂口开始痊愈,脸上的憔悴也渐渐被血光覆盖。皮肤泛出了一丝柔美的玉光。
“师傅走了?”流芳微露失落。仰脸看向九重高空,“师傅也不跟我说句话。”
我羡慕看他:“你成仙了就能天天见他了。”
流芳眨眨眼,扬唇而笑:“也是。而且,天宫仙宴我也能去。”
流芳这句话更让我嫉妒:“你还说!”
“呵……”他落眸而笑,目光扫过怀幽微微一惊,“师傅复活他了?!怎么可以?师傅不是冥神。无权掌管人之生死。”
“我把我的一条命给他了。”当我说出时,流芳惊讶看我。随即,目露不解,“那你怎么还没复活?”
我烦躁地撇开脸:“师傅说我现在恨念太深,煞气太重。怕我回去屠城,所以没让我活。”
“噗嗤。”流芳的笑声让我更加添堵。我转回脸气道:“我是凡人!没你们神仙那么大的胸襟和胸怀,巫溪雪杀我。难道还不准我杀她吗?!”
流芳含笑看我,银发在春日中染上淡淡的金光:“你是在气巫溪雪杀你。还是在气她藏了你的泗海?”
我一时语塞,无力反驳。
流芳垂眸一笑,抱起怀幽飘然而去,剩我独自坐在自己的身体上气闷,面前是狐仙大人的神像。
春风徐徐,扫去了我心中的烦闷,神庙特有的宁静渐渐让我平静下来,我看着神像,师傅说,泗海和少司当年也是带着煞气下的山,究竟是什么事惹怒了那时的狐仙大人?
铃声幽幽,我的身体靠坐在廊柱上,我坐在一旁,我现在只能跟着肉身跑,流芳笑着摆弄我的身体,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童趣。
“别玩我的身体了!”我生气了,他玩我的身体玩得很开心。没有人愿意看自己的身体被别人当玩偶玩。
他的脸微微一红,低下脸用长长的银发遮住自己的脸,狐耳似是心虚地低垂:“心玉能动了,不会让我这样玩了。”
“那不是废话!”
他偷偷伸出手,升向我心口鲜血的地方,我脸红起来:“不许乱摸!”
他的手一顿,匆匆缩回:“我,我只想给你换件衣服……你身上的太脏了……”
“不用!我活了我会自己换的!”
流芳默默低下脸,不再说话,茶香飘散在空气里,我靠在自己的身体上,即使再心急,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师傅是在逼我冷静。
“师傅是对的。”流芳忽然诺诺地说,垂着脸坐在走廊边,双脚垂下走廊随风轻摆,“心玉好凶,现在下山肯定会杀光所有人的。”
我横白他,即使他没有面对我,但似是察觉依然身体猛地缩紧:“我,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心玉……”他小心翼翼地,用最低的声音说着,“以前的心玉……从来……都不会对我发脾气……的……”
我拧了拧拳头,不由叹了口气,靠在自己的肉身旁:“哎……以前在神庙无忧无虑,唯一要防的,也是那只骚狐狸,哪像人心那么复杂,让我心烦。”就算师傅教我再多,却依然猜不透人心。
“丁玲——丁玲——”铃声再次响起,茶香在身旁袅绕,我捧起茶杯,靠在了流芳的肩膀上:“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即在神庙,就好好休息,享受这难得的平静生活……”
流芳微微侧脸,放落脸庞像以前一样轻蹭我的头顶:“这才是我的心玉……”淡淡的喜悦,从他的话音里而来,带出丝丝甜意,如那悠然的春风吹入我的心底,带来一片怡然春色。
曾经的心玉,是神庙的巫女,受狐仙大人的教导,顺应天命,淡看人生,甚至淡看人命。有一点,我与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