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姿态,很给丈夫做面子。
符去耘望着坐在对面的成渤,左首边单人沙发上的符瑶,以及右侧双人座上的符扬和成萸,继续道:「本来读完国中我们又动了一次念,让符扬兄妹俩一块儿出国,可是符扬当时又换了新师父,学雕塑不久,我们也觉得不是时机,如果让符瑶自己出去的话,她这个娇娇女铁定吃不了苦——」
「我才不要出国!我英文这么烂,出国干嘛?」符瑶连忙抢着说:「你们要抓人出国,让哥自己去就好。」
符扬横她一眼,换回符瑶一个歪嘴吐舌的鬼脸。
符扬懒得理她,长臂舒展,横搭在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成萸另一侧肩膀上的系带。
成萸静静地坐在一旁。倘若只是安排符家两兄妹的求学之路,不会把她和成渤也一起找来,符伯伯想必还有后话。
「符扬的英文我是放心的。」符去耘微微一笑。「早期教他水彩画的陈先生是香港人,从小符扬就是中、粤、英三文都通,语言上倒不是问题。这一次会动了念,再想送符扬出国,是因为我们终于说动了英国的名雕刻家安东尼·葛伦先生,让符扬投入他的门下学艺。」
受符扬耳濡目染,在场的几个人对各国艺术家多有耳闻。安东尼·葛伦已经七十三岁了,被欧洲艺术圈誉为「近百年来最伟大的雕刻家」,生平只收过一个徒弟,如果符扬能够成为第二位,那确实是极为难得的机缘。
「这件事还要感谢当年发觉符扬天分的皮耶大师当说客,另外,葛伦先生也看过符扬近几年的几场个展,对他的才华也深深留下印象,最后终于点头答应了。」符去耘愉快地道。「我们想,这种拜师学艺的事不宜拖延,最好是这个学期结束后,就赶快送符扬去英国。至于到了那里要转入的私立学校,我们也都找好了。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让符扬一个人出国妥不妥当的这件事。」
符扬撇了下嘴角,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大家在讨论的主角不是他。
「符扬既然要课后学艺,就不方便住在寄宿学校里,而让他一个人出来住,我们又不放心。」符夫人终于开口了,轻轻慢慢的语调非常悦耳。「本来应该是我陪小扬一道去的,可是这两年我父亲身体不太好,我也不太方便留在国外太久。」
「所以我们是想……」符去耘接过话,仔细地打量成渤神色。「成渤,如果让你和符扬一起去英国深造,你愿意吗?」
成萸讶然抬头。
「我?」成渤俊秀的脸庞不动声色。
「我知道你已经大四了,再过不到一年就能拿到毕业证书,不过现在台湾大学林立,土产的大学文凭已经值不了几个钱。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你符妈妈和我想好好栽培你的学业,拿张英国的大学文凭回来。」
「这段期间,你和符扬就住在我们伦敦的公寓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符夫人淡淡补完。
「你的性格稳重,有你和符扬一起去,我们都放心。我知道英国的学制和台湾不同,你转学过去之后,免不了要多补几个学分才能毕业,不过再差也不过就半年、一年的时间。」符去耘已经把一切都打听好了。「符扬和瑶瑶对从商没兴趣,我有心培养你做我的左右手;出去念念书、累积一点国际观,对未来有好无坏。」
成渤轻嗯一声,露出沉思之色。
「符扬,你说呢?」符夫人温柔无比地望着儿子。
成萸心脏怦怦狂跳,纤指不由自主地在腿上握紧。她隐约感觉符扬似有若无地瞟她一眼,但是没有偏头迎视他。
半晌,符家大公子终于说:「随便。」
这就代表同意了,符夫人安下心来。
「成渤,你的意思呢?」符去耘温和地望着他。
成渤沉吟了一会儿,看了妹妹和符扬一下。
「我们兄妹俩从小就是让符伯伯照顾到大,现在您既然需要我,成渤哪有拒绝的道理?」想通了几点关节,他毅然决然道:「而且符伯伯和伯母愿意花心思栽培我,说来还是我的荣幸,我便和符扬一起去英国吧!」
「那就好。」符去耘像解决了一件重要任务,松了口气地站起来。「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房睡觉吧。出国的事情,这两天我让人开始张罗,最晚下个月就该动身了。」
※l※ ※l※ ※l※
符扬与成渤成行的日子眼看就要到来。
前天一晚上,夤夜悄悄,虫鸣杳杳。
成萸在静暗无人的长廊上躇踌片刻,终于停在哥哥门前,举手轻敲。
「请进。」
「哥。」她推门而入。
「小萸,怎么还没睡?你的身体不能熬夜的。」正坐在桌前整理原文书的成渤抬起头来,对她温和一笑。
成萸在哥哥的床沿坐下,摸了摸他的被子,停了片刻才说话。
「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