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小部分的身体又落在绵绵细雨里。
看她抖得越厉害,符扬的愧疚感升起,又想招呼她坐进来。两个人僵了半刻,他终于叹口气,将纤弱的躯体抱进怀里。
成萸在他怀里坐得直挺挺的,不敢靠在他身上,可是撑久了实在有点累。而且,他的身体好温暖。她都已经冻得快死掉了,为什么他还是跟火炉一样呢?
男生的身体跟女生的身体差别好大,她软的地方他硬,她窄的地方他宽,她短的地方他长。他的身体就像一张铺着暖垫的躺椅,她慵懒困倦地蜷在他怀中,缓缓合上眼……
睡着了?
符扬只能苦笑。
垂眼一看,这个角度却正好望进她微开的领口。一只粉白色的贲起,点缀着顶心的嫩蕊红梅,全落进了他的眼底,符扬只觉口中干渴无比,全身仿如火烧。
他飞速移开眼,强迫自己不可以再看。然而,少女的馨香犹如从乱絮中抽出来的一根丝线,无孔不入地钻着,卷天缠地的绕着,将他也缚捆成一气。
一种奇怪的、柔软的情绪,在胸臆间,实实饱饱地充盈。他隐约感觉到,许多事情,从今天开始,都会不同了。
这种反来覆去的心情,连他自己也懵懵懂懂,不甚明白。
第四章
清晨六点半房里便来了不速之客。
成萸刚盥洗完毕进房间,符瑶趴在她床上装死,身上还是粉绿色的睡衣。
「怎么还不去换衣服?」她轻讶地看符瑶一眼,自己打开衣柜,取过一套半年没穿的冬季制服。
「你干嘛拿长袖……啊,对了,今天开始换季!好险好险,幸好我一大早跑来找你说话,不然都忘记了。」符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骨碌坐起来。「糟糕,我好像忘了洗长袖制服耶!整套一定都是尘味儿。」
「我前几天请陈妈一并帮你的拿出来洗了,现在就挂在你的穿衣间里。」成萸轻笑着,把制服与长裤换上。
「那就好。小萸,有妳在真好。」符瑶松了口,再趴回床上原样躺定。
成萸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是在镜台前坐下,开始梳理头发。
发禁其实解开好几年了,但是名门私校还是有相关的规定。她们念的国中部,严格说来也不算太苛厉,只是规定不能烫、不能染、长度不能超过肩膀,男女生都一样。
平平是十五岁,为什么成萸就比自己有「女人味」?符瑶看着她,忍不住对自己皱了皱鼻子。
她真没见过比成萸适合当女生的女生。这不只是五官的美丽而已,如果只是单比漂亮,自己的五官深邃明朗,认真说来比成萸还要艳丽几分;也跟身体的发育如何、胸部大不大无关。
成萸……怎么说呢?就是很娇,很柔。
她的肌肤像凝透了的羊脂,天姿灵秀,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柔软情调,又像初春里第一朵凝露待放的花苞,虽然风韵未成,却灵动柔美,舒心透骨的温存;她的嗓音清清曼曼,说起话来软绵绵的,酥醉入心;一双带点儿迷蒙的水眸,更似要将人吸入湖底一般。
才十五岁的少女,便充满了纯粹女性化的婉丽婷袅,这绝不是任何女孩只凭五官的美丽排列或罩杯尺寸就追得上的。
符瑶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奇怪,成萸有的她也都有啊,为什么长在成萸身上就是比较娇媚?
「你再不回去换衣服,待会儿上课要迟到了。」成萸一面把及肩青丝梳软,不期然间瞄到她压在大腿上的粉红信笺。「那是什么?」
「哦,差点忘了。」符瑶把信封抽出来,一脸讨好。「这是陈玉珊写的,想交给咱们家那位超级大牌的符……」
「我不帮!」成萸抢着声明在先。
「吼!拜托啦,你跟他比较熟嘛!」符瑶垮下脸来。
「他是妳哥哥耶。」
「他是我哥有屁用?他对我又不像别人家的哥哥对自己妹妹那么好!」符瑶只要一提到那个既不友爱又超级任性的酷哥哥,就满肚子气。
「我不要。」成萸早就学乖了。什么事都好说,唯独代转情书给符扬的事,绝对是吃力不讨好。
「可是陈玉珊上个星期帮我捉刀赶了一篇周记,我已经答应要报答她了。」符瑶瘫回床上,咕咕哝哝道。拿着那只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她突然又唤;「小萸?」
「嗯?」
「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啊?」符瑶一翻身趴正,亮丽的脸蛋充满好奇。
「大概就是『喜欢』的感觉。」她检查今天的课表,一面,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的意思就是问『喜欢』是什么感觉嘛!你有答跟没答一样。」
「我也不知道。」
「耶?」符瑶像发现新大陆,整个人都坐起来。「为什么不知道?难道你不喜欢我那个臭老哥吗?」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