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好看,想来他定是仙界的帝君初微了。
帝君初微似乎不大情愿,立在原地不动道:“不赶巧,本尊今儿个穿的是白衣赏,她身上全是血,我若是出手,她将我的白衣裳弄脏了不大好。”他随意指挥方才说话的那个神仙,“你去救她罢,我在这里看着,你若是救不了我再出手。”
说话的神仙顺从的来到雪颂旁边,贴心道:“仙子仙子,你是哪里的神仙?你还有知觉吗?你能听到我说话么?你疼不疼?”
雪颂压抑着心底的暗火,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走开。”她伸出食指点一点白裳男子,“我要他来救我。”
白裳男子站在树下,淡淡瞥她一眼,道:“那你便躺在这里等死罢。”
不愧是坐仙界头一把交椅的帝君,和雪颂料想的一样难搞。
雪颂向来喜欢迎难而上,她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道:“从前总听闻仙界多得是乐于助人的上神,本……小仙才拼了命的修仙,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来仙界,体会一下仙界待人的热情。然今日一见,仙界比凡界还多不堪,甚么狗屁上神,连将死的同僚都不愿意搭救,真真让人心寒。”
簇拥着白裳男子的神仙皆沉默不言,他们有心上前搭救新来仙界的同僚,让同僚感受一下仙界的热情,但同僚指定搭救她的人不是他们,尊主不动,他们亦不敢妄动。
第六章 经年前之忆(2)
白裳男子这才抬头仔细看她,目光灼灼,似要望进她的灵魂里,看透她一生的过往。良久,他走近她,似笑非笑道:“我头一次见浑身是血的人能说这么多话,看来你伤的也不太重。”他用术法将她托起,抛出个透明的结界团把她笼罩起来,问她:“你分的洞府在何处?我着人送你回去。神仙都有自愈能力,你回洞府躺个几日应当能痊愈。”
雪颂睁着眼说了个瞎话,“刚升上来没几天,没来得及分封洞府,现在应当算是散仙,没地方可去。”她不动声色的拨动他抛出的术法结界团,让漂浮起来的自己靠近他,故作虚弱道:“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西,你救了我便得对我负责任。便让我回你的初云天养伤罢,我一不贪吃二不贪玩,不会给你添麻烦。”
白裳青年看看她,雪颂眨巴眨巴眼,青年又看看她,雪颂再眨巴眨巴眼。青年转身走了。
雪颂有些心急,她躺在术法团里高声道:“你若是想把我丢在这里,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救我,给了我生的机会又放弃我,那还不若一刀杀了我。”
青年顿步,回头冷冷道:“这里有十三位仙家,你随便挑一个,住到他们任何人家里都行,我可以替你做主,但我的家里从不让外人轻易涉足。”
雪颂完全理解,初云天是仙界的政治核心,多少机密藏在那里,自是不能让外人轻易涉足。但她来仙界的最终目的就是打入初云天内部。她快速的想了一番,重又同他讨商量,“不若这样,你在你们家附近给我寻个住处,不用进到内部,我先短暂住几日,养好身上的伤。等过些日子分封的洞府下来,我即刻离开。”
她思量得很完美,先在初云天外围住下,接着日久生情,同初微的关系变好,她再另想办法搬进初云天内部。
青年这下默了良久,雪颂以为他会拒绝,以为她潜入仙界的计划失败了。聒噪的仙鸟连空飞过,终于,青年抬手捏了个诀,躺在透明结界球里的雪颂不受控制的朝他飘过去。
他道:“走罢。”过会儿,又对众仙家道:“你们先去忙你们的,晚些我再过去,不用在此等候我。”
众仙整齐答是,恭敬的送白裳青年离开。
结界球跟着白裳青年一直往西北方漂,雪颂觉得躺在结界球里的自个儿像一只风筝,还是特大号的风筝。她便一路漂浮在空中,漂到了青年的家。
入目是无边的雪山,不下百座,羽毛大小的雪花瓣纷纷下落,一层一层在地面堆积,如果不御风前行而是以脚踩地,估摸会深陷在雪坑里。
在空中漂了这么久,略微有些发昏,雪颂偷偷沾了点身上的血糖浆,将沾有血糖浆的指头伸进嘴巴里咂着,四下打量道:“初云天不是应当华美庄严么,怎的这般冷清?我从书上看过,说初云天四时同春,从不会落雪,难道说书上写的东西也有假?”
血糖浆还挺好吃的,她便又沾了一点,又道:“虽说雪景比繁花好看,我内心喜欢雪比喜欢花更多几分,似我们这般纯洁的女孩儿都喜欢雪。但雪景太过素净,看得久了会觉得枯燥。”她低头看衣袂纷飞的白裳青年,“你有没有听说过雪盲症?”
青年不惧严寒,穿一件单薄衣衫竟也不发抖,颇有傲骨千寻的魄力。他寒着脸看她,平着声儿道:“这里是无生谷。”
雪颂险些从结界球里掉下去:“无生谷?!”想起临来仙界前老魔帝的叮嘱,雪颂腾的盘腿坐起:“你是尊神无妄?”
青年挥手打散结界球,雪颂缓缓下落,漂在离地半尺的地方。青年朝她微笑颔首:“嗯呐。”
咚——雪颂跌坐在满天飘雪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