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好几眼。
沈淮泽沉默了近一分钟才哑声开口道歉:“晓晓姐,对不起,刚刚我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他声音轻柔, 整个人却像是疲惫到了极点,他问易晗:“我想看看小润,就看看。”
终究两个人有八年多的情谊,周晓晓还是心疼沈淮泽遭此劫难,看着他惨白的面孔就不忍心再次拒绝他。只低声说了一句:“小润就住在隔壁,她没大事,只是太累了睡着了。你自己心里要有点数,这回的事情怎么处理等沈总来了再说。”
沈淮泽悠悠的点点头,眼眸里哪里找得出一丝傲然,全是外人眼中温润和善的样子。他推开纪润音的病房门,足足在她的病床前站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也没忍心叫醒睡梦中的人。
直到纪润音转醒,两人遥相对望,陪着沈淮泽站了一会儿看不下去的沈释粤终于出了把力气。他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联系牛郎织女之间的那座鹊桥。
鹊桥完成了使命,自然就是分飞去找自己的母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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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我的王妃。”
沈淮泽紧紧搂住纪润音,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抱到她温热的身体,听见念念不忘的声音。他的心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之中,眼泪更是四溢。
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慢慢从僵硬转成柔软之后,沈淮泽激动的心血翻腾,即使另一段记忆提示着他,“自己”已经是每天都和她黏在一起,可沈淮泽还是觉得不够,太不够。
他的掌心冒出许多细汗,见纪润音一声不吭,越来越感到手足无措。
本来他还自信满满,可是一想到上一世横亘在两个人之中的误会,一想到上一世纪润音的枉死,可她死前所说的话还响亮在耳侧。
沈淮泽踌躇半刻,慢慢退开,站在病床前终于抬眸看向纪润音。
与记忆中的小脸全然不同,但又如出一辙。多年来无论生活如何磋磨都依旧澄澈的眼睛,此刻连眼角都在发红。一张俏脸已经因为憋泪涨到通红。她闭着眼睛,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心乱如麻,手指亦紧紧扣在自己掌心之中。
沈淮泽一看这样,没有半点停顿,连忙将她小手掰开,白皙的掌心之上已经落下了五个大小不齐的小月牙。甚至有一个已经冒出了血,沈淮泽心痛不已,连忙上前吮去冒出来的血珠。眼泪也一滴一滴的往纪润音掌心落。
他突然再次迅速逼近,将床上的纪润音拦腰抱起,一手托住她的肩膀,一手伸进她的脚窝,纪润音脸红如霞,连忙勾紧他的脖子,终于佳人开口说话:“王爷,你这又是想干什么?”
两个人同是眼圈发红,说话都带上了鼻音。纪润音没有挣扎,将头乖乖的靠在沈淮泽的肩膀之上,沈淮泽心中大定,直接大步往外面走。
纪润音看出他的意图,脸上害羞与尴尬不停变化,沈淮泽轻轻拍了她一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偏不倚,刚好拍到她的臀部。
她知道王爷沈淮泽一向强硬,打定了主意就绝对不会轻易改变,一想到外面的人,纪润音就燥的整个头都缩进了被子里。
沈淮泽一贯清冷的声线此刻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即使只能看到一个头顶,沈淮泽心中也欢喜不已。他嘴角飞扬,轻笑着问纪润音:“我的王妃,你这是在和我撒娇吗?”
纪润音竟委婉的出口说话:“我还用撒娇吗?我本来就……”
意识到自己竟然快速的接受了沈淮泽角色的转换,甚至还自若的和他打情骂俏。纪润音又将一个“娇”字咽了下去。
沈淮泽也没再追着说话,稳定脚步,瞥到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的周晓晓和易晗以及坏笑的沈释粤,沈淮泽只是淡定的点点头,然后就开始逐人。
“我和小润有许多话想说,现在还很早,不如三位出去吃顿饭然后休息一下再回来?”
窗外的天气只是蒙蒙亮,周晓晓白了沈淮泽一眼就提步走了,易晗本来说什么都不肯走,结果沈释粤直接效仿了沈淮泽也将人抱了出去,还打趣道:“大过年的,人家小情侣自然有该做的事,我们就不要讨嫌了。”
沈淮泽病房的床要比纪润音的大上许多,轻轻松松可以躺下两个人。一把纪润音放上去,沈淮泽就连忙也跟着钻了上去,然后再次将纪润音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
两个人面对面拥抱,将头埋进彼此的颈窝许久才松开对方。
纪润音抬起自己的手,沿着沈淮泽受伤的额头一点一点的往下描画,划过他的眉头,又调皮的想抚平他的双眼皮,最后移向他的嘴唇之上。他的嘴唇干燥不已,干枯皮层的触感亦十分熟悉。
沈淮泽眼底已经升腾起了一分意动,他直接张开嘴,将纪润音葱白冰冷的指尖含进嘴里。舌尖在上面不停划过,又痒又让人心动。
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命定的另一半,是她在这一世一无所有时坚决护着她的另一半,也是上一世毫不犹豫与她共赴九泉的另一半。
这是她爱的人。
想到上一世,以及这一回他一清醒后气势就完全不同的样子,纪润音开口问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