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意外,我不会再与你回到东宫去,从前的事情,我舍下了所有的钱财身份,无非想要个自由身,现在我们娘俩过得很好,倘若不出什么意外,我遇见个投情对意的,还会再婚的。”
她一手就在茶碗边上,冷不防李贤赫然起身。
他怒不可遏,一拂袖茶碗当即落地,清脆的声音像是琵琶的音儿,在她心头打着转转,她也是没防备,茶水洒了一身,忙也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裙上的茶根。
男人脸若冰霜,目光沉沉:“此话当真?”
她知道他问的什么话,当即扯唇笑笑:“我说谎话干什么,难不成这三年来,殿下可为我守身如玉了?”
这话更是戳中了李贤心肺,他凤目一扬,按住桌边的掌心恨不得这就将身边的所有都揉碎了,冷冷瞥着她的眉眼,好半晌才是点头:“好,好,好。”
连续说了三个好字,他才是转身。
徐良玉看他打开房门,走出去了脚步匆匆地,也是松了口气,不过她才跟了过去,西厢房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哭声,她心都要跳出来了,房门一开,李贤一手抱着挣扎不休的糖豆便是走了出来。
青萝直跟在身后也是哭了,糖豆更是踢打着他,直叫阿娘。
徐良玉忙是迎了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你抱她干什么去?你站住!”
她张开双臂,也是惊恐。
李贤紧紧抱着糖豆,却是冷冷瞥着她:“我天家人,岂能容你将养?”
说着竟是一手推开她,大步往前。
糖豆趴在他的肩头,哭得更是大声,他不管不顾竟是直出了院子,徐良玉追到身后,可惜如何也叫不住他,到了大门口,一个相熟的人影更是拦住了她。
她亲眼瞥见李贤带着糖豆进了隔壁院子,却不得上前,急得不行:“高沅!你让开!”
拦住去路的果然是高沅,他略一低头当即欠身:“对不住了,殿下正在气头上,太子妃还是好生想想日后该怎么哄哄他才是。”
这说得什么话,徐良玉气得直跺脚:“我哄他什么!有气冲我来就是了,干什么拿孩子出气,糖豆从来没有一日离开过我,哭坏了我打死他!你让我过去!”
高沅说什么也不许她过去,只好生相劝:“殿下不许,我们也没有办法。”
徐良玉急得不行,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抢走孩子。
糖豆真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站在门口打着转转,又是怕女儿哭坏了,又是怕李贤连招呼不打,突然带孩子离开广州,夜风徐徐,她出了一身的密汗,急得在大门口来回跺脚,片刻也不敢离开。
隔壁的邻居家里,她从未进去过。
也不知道后院隔着有多远,竟是听不见孩子的哭声了,她更是心急如焚,可是侍卫队守着门口,说什么也不放她进去。侍卫队一撤出她家里,柳相宜和青萝也是追了出来,三人站了一处,都是心急如焚。
徐良玉靠在墙边,青萝来扶:“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把糖豆抱走了,这孩子从来就黏你,一到了晚上更是片刻离不开,还不得哭成什么样的。”
她不说还好些,这么一嘀咕,徐良玉更是心如刀绞:“怪我,我原想着说点狠话,与他断了就是,没想到激怒了他。”
青萝扶着她要往回走,徐良玉却是不走:“我不走,万一他抱了糖豆连夜走了,我到哪里找去。”
自从李贤到了广州开始,柳相宜便是旁观在旁,此时还算冷静:“先回去等着,毕竟是糖豆的阿耶,再怎么也不能苦着孩子,你只管放心,我在门口看着,一有动静便来告诉你。”
青萝也是劝她,让她先回去等着,走了两步又是握住了她手:“你说什么了,给殿下气成那样,要不就放下点脸子,过去给他道个歉,让他消消气,有什么事都好商量的么。”
徐良玉只管摇头,有苦也是说不出。
现在已经不是她想过去给他道歉,他就能把孩子还给她的时候了。
回到了院子当中,才想起无非是一墙之隔,忙是叫青萝找了柳相宜回来,问家里的梯子哪里去了,她站在墙根边上,侧耳细听,夜风当中,似乎真的有糖豆的哭声,急得眼睛都红了。
片刻,柳相宜果然拿了一个梯子过来,徐良玉披帛也扔掉了,裙摆也扯掉了,扶着梯子这便上了墙。
李贤也是真是一时怒不可遏,才在盛怒之下抢了糖豆出来。
这小宅院还没有一个承德殿大,屋里摆设还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味道,被褥更都是从前人家剩下来了,他勉强抱了孩子坐了桌边,冷不防糖豆连踢带踹还踢了他心口几下,她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一口一个阿娘,抓着他的领口,将哭声哭出好几个调调。
他不得又站起来,将她放在臂弯里打横抱着:“别哭了啊别哭了~”
手足无措时候,偏偏这小家伙还在他怀里打着挺,直挺挺地踢着脚:“啊啊啊啊啊……”
哭得他又恼又怒,荣生在一旁也是哄着,可惜这小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