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理的地方,就这么任由人欺负了去。
慕容雪也是越想越气,他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她生平最恨的便是失去**,当初为了逃避进宫,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没想到现在又碰见了同样的事情。她忍不住气愤填膺:“爹你先回去,我去找他理论。”
“算了,他是王爷咱们是平头百姓,争也是白费力气。”
“他哪能如此不讲道理。”慕容雪气呼呼地带着丁香佩兰要去王府。可是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丁香道:“小姐你不去了?”
“不去了。”慕容雪心想父亲说得对,他既然不让自己离京,自己就算去质问他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还不如另想办法。
慕容麟道:“我看这样,咱们分开走。先在京城再住上一段时间,让他以为咱们不走了。然后,寻机一个个乔装出城,等到了郊县,咱们再会合,再买马车,一起上路回去。”
慕容雪笑道:“还是爹爹足智多谋。这主意好,反正京城我还没好好逛过呢,就多住几月再走,他有本事还能盯着咱们一辈子啊。”
慕容麟点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急。”
耶律彦已经听闻了慕容雪出城被拦住的消息,便在隐涛阁等着她找上门来。谁知道等了整整一日,直到天黑也未见她的身影。他有些坐不住了,几次站起身来,朝着门口张望,希望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小孔雀。
可惜,门外唯有一幕寂寥的夜色。
她为何不来求他?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便吩咐张拢备车。
张拢对这两日王爷的反常举动已经习以为常,等他听到去慕容府的时候更是见怪不惊。
耶律彦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笑声,最大声便是裴简,简直笑得毫无风度可言。
他想要上前叩门,手放到门板上却又停住了。见到她说什么,难道问她为何不来求自己?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今日搜行李也没发现和离书,她究竟藏在哪儿?找她要定然是不会给的,今早上决然上路,显然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和他彻底分开。一想到这儿,他便觉得心口气得直颤,返身上了马车,冷着脸道:“回府。”
张拢又搞不懂了,但也不敢问,只得又带人护送马车回去。
虽未到宵禁时分,但因秋意渐浓,到了夜晚,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寂寥的夜里,马蹄声格外的清晰,耶律彦闷坐在马车里,忽然间觉得回府也极其无聊。没有可口的宵夜,没有香醇的茶水,没有温柔可爱的笑靥,也没有甜美动听的情话。
她一走,镜湖便空了。就像是一幅画,突然缺了点睛之笔。
他绕着镜湖走了一圈,梅兰竹菊四馆都静悄悄的。他站在梅馆前的木廊上,记得有一晚,她喝了酒,坐在这里弹了一曲《蒹葭》,当时他问她,你有何忧?
她说,她的忧愁只有一瓢。
他问: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一瓢么?
她说不是,但他确信当时曾在她的眼眸中见到了一闪而过的光芒。
她要的难道是这个?
求之不得,所以转身离开?
他站在湖边,风吹起衣袖,一股湿润的凉气扑面而来。
这个推断让他觉得不安,若是当真如此,那么要她回来,简直难如登天。
他转身走向隐涛阁,隔着一溪水,客舍青里还亮着灯,再过几天,沈幽心便要出嫁,这几日正急着赶嫁妆,慕容雪一走,他便将这些事交给了刘氏。
他站在溪水旁,想起慕容雪第一次来隐涛阁,带着点心被他拒之门外。那时他喜欢安静,不喜欢被人打扰。卖床的那一夜她被他赶出隐涛阁,站在溪水旁哭,他并没有上前安抚。因为他认为,隐涛阁是正妃的居处,她不能逾矩。
同意她住进来,她欣喜若狂,但过了几天,又莫名其妙要走,即便住在梅馆的榻上不愿意留在隐涛阁,不知是为什么。他揉了揉眉心,这时才发现,好似从来都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吃过午饭,慕容雪正在小憩,突然丁香进来道:“小姐,沈小姐来了。”
“沈幽心?”
“是啊。”
“快请她进来。”
慕容雪披上外衫,佩兰为她整好了头发,沈幽心已经被请进了堂屋。
沈幽心一见她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嫂嫂,刘嬷嬷说你不能给我送嫁,要离开京城,这是为何?”
慕容雪听出她话里并不知道自己和耶律彦已经和离,直接便说:“因为我与王爷和离了。”
沈幽心不可思议都瞪大了眼睛。“嫂嫂你是在说笑吧。”
“我说真的啊。”
沈幽心摇头:“我不信。”
慕容雪便从炕桌的小抽屉里拿出和离书。
沈幽心看了三遍才相信,半晌呐呐道:“怎么会这样。”
“这样也好,我再也不会天天泡在醋缸里以泪洗面了。”慕容雪嫣然一笑:“像我这种善妒的女人,应该像你一样找个一心一意的男人。”
沈幽心羞赧的笑笑:“他连一个妻子都娶不起,还需要表哥帮衬,自然老老实实地没有二心。”
“你说得对,看来我爹当年的想法最正确,找个家境差些的男儿入赘最好。”说到这些,慕容雪不仅有些怅然,当年若不是赵真娘的几句举荐将自己的人生打乱,自己或许这会儿正在回春医馆和夫君喝茶聊天。
沈幽心噗的笑了:“嫂嫂这话叫表哥听见还不气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