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族,皆乃争强好胜之辈,孙贲要跟貂雄正面一战,以报前仇。
他当即下令,只留五千余军继续围城,其余一万五千余兵马,统统都调往北面,迎击杀奔而来的貂雄主力。
韩当见状,只得提醒道:“少将军要战也可,只是貂雄有一支数千人的骑兵,不可不防。”
“当年我叔父讨董,面对十万西凉铁骑都不惧,何况那小贼几千铁骑,我孙家天生乃西凉骑克星,是他该忌惮我孙贲才对。”
孙贲自信之极,傲然无惧,策马飞奔,径往北去。
韩当见孙贲如此自信,苍老的脸上掠过一丝隐忧,遂向派出心腹军兵,往汝南前去报知主公孙坚。
围城孙军主力,尽数北移,摆出迎战貂雄步骑的态势。
北面处,貂雄统领的八千步骑,奔行数日,已进抵比阳城北十五里。
远道而来,士卒疲惫,貂雄也不急于一时,当即下令择有利地形下寨,全军休整备战。
次日。
黎明初升,派出去的侦骑便飞奔而还,报称敌军主将孙贲,尽起一万五千大军出营,浩浩荡荡的逼近而来。
听得急报,貂雄冷笑道:“这个孙贲明知我有骑兵,竟然还敢主动来攻,姓孙的果然都很狂啊。”
“这孙贲深俱其叔之风,当初跟随孙坚,没少让我们吃败仗,不可小视。”徐荣提醒道。
“徐将军言之在理,我听闻这孙贲也是用招的武道,其一万五千兵马,非是袁术那种乌合之众,乃是孙氏精兵,且孙家最善长跟骑兵对战,我们就算有骑兵,正面交锋未必能战优势。”文聘也顾虑道。
貂雄却杀气狂燃,毅然道:“孙贲越是狂,这一战我才越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孙坚再次尝到被我貂雄击败的痛苦,我提醒过他,叫他千万别来惹我,否则,我定叫他付出十倍代价!”
敌人狂,貂雄就要比他们更狂,这就是貂雄的作风。
他的自信,深深的震动了诸将,众将疑虑尽扫,热血被他点燃。
巨斧在手,貂雄深吸一口气,厉喝道:“传令全军,集结出营,随我与敌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众将慨然而应,猎猎的杀声,轰鸣大作,诸将领命而退。
文聘等将先行告退,貂雄却将他最信任的骑兵徐荣,留了下来,附耳吩咐了一番。
“将军此计甚妙,必能骗过孙贲那小子。”徐荣眼中难抑惊喜,兴冲冲的领命而去。
貂军营中,集结的号角声大作,八千兵马6续出营,井然有序的于营外列阵集结。
貂雄翻身上马,手抚那一柄巨斧,心中豪情猎猎如火。
这一柄巨斧,乃是他回宛城之后,召集最优势的铁匠,用上好的精铁所打造,重一百三十斤,名为“斩岳斧”。
今日,他就要用敌人的鲜血,第一次血祭这柄新出世的重兵。
今天这场仗若是输了,孙坚的大军就要长驱直入,杀进南阳,蠢蠢欲动的刘表必也会再度兵,甚至是已经达成联手协议的曹操,说不定也会折返杀回来,来分一杯羹。
那时再想翻身,便将比登天还难。
赌上一切,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心决如铁,斩岳斧一扬,貂雄厉声道:“我貂家军的将士们,今日一战,我们同生共死,杀他个痛快!”
“杀个痛快——”八千将士,齐声呼应,杀声令天地变色。
再无犹豫,少年一夹马腹,拖斧策马而上,身后将士排着齐整的队伍,徐徐的向着敌军方向开进。
午后,斥候回报,敌军已在数里之外,貂雄遂令全军停止前进,列阵待敌。
乌云密布,天地一片苍凉肃杀。
貂雄坐胯战马,举目南望,但见原野的尽头,滚滚的尘雾中,一条黑线在徐徐的蠕动。
成千上万的孙紧军,铺天盖地的军旗狂潮,正逼近而来。
貂雄剑眉,沉静如冰,手已暗暗握紧了手中战斧。
天边的那条漆黑的线条,变得更加粗重,悠远绵长的号角从远方传来,充斥着浓烈的杀气。
貂雄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们,他们尽管一个个都神经紧绷,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
仿佛,追随着貂雄,他们就拥有必胜的信念,即使面对再强的敌人,也将无所畏惧。
大地在震动,耳膜中传来隆隆的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呼啸,刮面如刀。
在滚滚雷声轰鸣中,孙家军团的影像,终于清楚的闯入了眼帘。
乌云铺卷般的人头,遮天蔽日般的旗帜,枪锋森森如林,兵甲反射着寒光,几欲将苍天映寒。
一万五千人的孙家军团,如蓄势待的洪流一般,排开里许的阵容,填满了前方的视野。
貂雄淡然自若,神色依旧是藐绝天下的孤傲,不为所动,三军将士为之感染,略有撼动的心绪,很快便平静下来。
敌军的前方,“孙”字大旗下,孙贲跃马横枪,眼眸中洋溢着高傲。
身为兵圣孙武的后人,仿佛每一名孙氏儿郎,都拥有与生俱来的自信,战场之上,敢不把任何敌人放在眼里。
远远扫了一眼袁军阵形,孙贲不屑一笑:“貂雄小儿,你以为增添了几千兵马,就可以跟我幽州军抗衡了吗?哼,今天我就给你好好让一课,让你见识见识我孙贲的厉害!”
“全军进攻,碾平敌贼!”
孙贲狂傲一喝,充满了傲慢,仿佛辗平貂雄和他的军队,易如反掌